不知道为何,言微胸口憋着一些话,忍不住想说出来给爸爸听。

    收拾的时候,她到底憋不住,捏着碗碟,目光垂落在言成明脸上,“爸,我男朋友在国外,等他过几天回来,就过来看你。”

    言成明顿了顿,轻点了一下头,喉管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好”。

    言微鼻端一酸,端着碗和杯子疾步往外走,才到过道,泪水就模糊了双眼,脚下白晃晃的一团,极不真实。

    她有些懊恼,最近这一段时间,眼眶总是有些压不住潮湿。

    过去两年的时间,再苦再累她都很少哭,最惨的时候都已经熬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拿了一个大盆,把护工大姐换下来的垫褥和被罩用洗衣液泡了半个小时,才放到洗衣机里。

    第二天,言绵过来了,看见阳台上晾晒的被单和褥子,念叨着这样的天气,被单在家里晒,还得晒出霉味儿来,拿到楼顶去晒,有风吹才好晒干。

    言微才要去阳台收,就被姑姑制止了。

    等言绵晒了被子下来,看见言微没有换衣服,大概是不打算出门了,便挨着她坐下,问:“言微,那男的家里有什么说法了吗?”

    言微实话实话:“他刚去美国了,等他回来我就带他回来。”

    言绵闻言,松了一口气,又埋怨了一句:“他开的什么公司,就这么忙,整天要往国外跑。”

    “嗯,美国有个很重要的海岛地产项目,现在是最忙的时候。”

    她眼睫轻轻低垂下去,“姑,我可能要去美国了。”

    言绵顿了下,“你去做什么?”

    “他让我去那边生孩子。”

    “去那边生孩子,有人照顾你吗?”

    “有的,可是我爸……”

    言绵了然,道:“有人照顾你你就去,就算你在家里,生了孩子,也顾不上你爸,我现在半退休,回不回去没什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