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勉啧啧几声,“你说严昊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讨厌?”

    林斐哪知道这个答案,大概率严昊是不知道的。

    真正的坏人从来不觉得自己坏,他们有一套自己的行为逻辑,即便做了坏事仍旧问心无愧,因为这在他们的价值观里是正常的,所以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衡量坏人。

    周勉在他肩上蹭了蹭汗,“你假期怎么过?”

    “看书写作业。”林斐塞上一侧耳机,扫了眼周围车队,没有看到熟悉的车。

    周勉听见这五个字就害怕,朝着林斐挤挤眼睛,“七天呢,带我上分呗!”

    林斐果断塞上另一边耳机,冷酷无情地说:“你太菜了,带不动。”

    周勉正想说笑,在乌压压的车队里一眼瞧见了显眼的豪车,抓着林斐的手腕,大步跑过去,“司机来接我了,正好送你回家。”

    这辆闪亮的梅德赛斯林斐之前坐过几次,周勉熟门熟路的坐在副驾驶,嘴里说着有的没的俏皮话,“林斐,所以我们的爱会消失对吗?”

    林斐手搭在后座车门,拉开一半,听见周勉惊讶地叫了一声舅舅,里面的人轻轻应了一声,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剪裁精细的羊毛料的西装裤,烫迹线干净利落,雕花布洛克鞋看着很硬朗。

    认识周勉好几年,从来没听周勉说过他有个舅舅,林斐好奇地偏过头,灿烂地阳光像曝光过度的照片,车内暗淡的光线令他适应了几秒。

    傅施阅眼中含笑地看着他,直白的目光毫无掩饰。

    林斐愣了几秒,现在和周勉绝交还来得及吗?

    一种被社会性死亡的情绪油然而生,他想掏出手机在某乎发个问题,把好友的舅舅错认成鸭并且给对方发送黄色表情包是一种什么体验?

    不是说2012是世界末日吗,都2021了,为什么还没发生?

    “我以为你今天在园区。”周勉没注意到林斐的不对劲,还在错愕短短一周,日理万机的傅施阅居然两次探望自己。

    以前半年都遇不到一次。

    傅施阅没有接话茬,瞧着林斐晒的泛红的面颊,还有那双嫩出水的眼睛,平神静气地问:“这是你同学?”

    周勉才想起来,从副驾驶伸出脑袋,“林斐,这是我舅舅,快上车呀,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