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吃的是农家大土鸡,说实在的,土鸡特别紧实,不算好吃,但好在汤鲜美,庄郁沉没那么多架子,端着青花瓷纹路的碗喝了好几大口。

    陈笙老老实实的把锅碗涮干净放在灶台上,又拌了一大桶的鸡饲料,进鸡圈去喂饱这群小鸡,一见陈笙进来,小鸡们便疯了一样的朝他飞扑,甚至一个矫健的滑翔直接飞到了饲料桶上。

    庄郁沉看见陈笙满不在意的一把将小鸡扒拉到地下,动作麻利的倒好饲料,再淡定的打开鸡圈门出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忽地,他打了个哈欠,觉得有点困了,可一躺下,炕热乎归热乎,可就是硌得慌,翻来覆去半天也没睡着。他招呼了好几句陈笙,陈笙才从东屋着急忙慌的过来,问他怎么了。

    庄郁沉说:“我好困。”

    陈笙顿了一下,轻声说:“今天也累了,睡吧。”

    “硌挺,”庄郁沉放软了声音,“背疼,睡不着。”

    “那……我给你铺被,”陈笙犹豫了一下,还是脱掉鞋上炕去翻打在上头的被阁,抱了两床新的软绵绵的被褥出来,而后捏着被褥的两个角一抖搂,便整齐的落在了炕上,“这个软乎……要是还硬我再给你铺……铺我的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试试看舒服吗?”

    庄郁沉一仰头躺在上面,喟叹似的感受着久违的柔软,“舒服。”

    “好,那你睡觉吧,”陈笙动作小心的跳下炕,他轻声说,“你有事叫我,等下我把我电话号留给你吧……嗯……睡觉吧,晚上还要去村长家吃你的接风宴。”

    “嗯。”庄郁沉阖上眼睛,答应了一声,算是了解。

    晚上去村长家吃饭,陈笙又被灌了不少的酒,没办法,小辈就这么几个,不灌他酒又灌谁,只是这次庄郁沉坐在他旁边,看在照顾他一下午的面子上,也替他挡了不少酒。

    陈笙酒浅,喝的迷迷糊糊,还打着酒嗝大舌啷唧的和庄郁沉严肃的说:“不要给窝挡酒,尼要照顾好自己。”

    庄郁沉憋笑,点点头“嗯”了一声。

    陈笙有点喝多了,和地里成熟的苞米一样颜色的脸皮硬生生泛了潮红,他几乎是被庄郁沉架走的,整个人没骨头似的一歪,耷拉着毛茸茸的脑袋。

    走之前,村长和庄郁沉说:“庄老师,明天就来上课吗?”

    “嗯,”庄郁沉分心驾着陈笙,搭理了村长两句,“什么时候都可以,叫孩子们来上课就行。”

    “好啊,”村长高兴的一拍手,叫道,“那就明天吧!”

    “行。”庄郁沉点了下头,驾着陈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