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军出门的时候跟老爹说送姜新棉回姜家铺。

    姜家铺距离大于庄三十多里路,等他回来估计得到晚上九点多。

    那时候就又是烂窑堂村那些偷瓜贼蠢蠢而动的时候了。

    虽然那些偷瓜贼慑于于明军的名字,一般不敢光顾他家的瓜田,可是,也备不住那种看见瓜棚里没人就顺手牵羊的。

    老爹是个心细的人,尤其满地的西瓜又到了即将采摘的时候,丢一个就是一份心血,所以于明军估计着老爹会在这段时间里来瓜田照看着。

    如果老爹突然来了,看见姜新棉,估计又会多一些担心和说道。

    再说,这小丫头除了早起那四个煎鸡蛋,到现在都还没正经吃上一口东西。

    也是难为她,为了搅黄他的相亲,一个人在瓜棚里待了多半天。

    他可不得去弄点好吃的犒劳犒劳她吗?

    所以,于明军把姜新棉嘱咐好,就回了家。

    看着于明军蹬上车子走了,姜新棉按照于大叔絮絮叨叨的叮嘱,老老实实地待在瓜棚里,没有再到处乱跑。

    好在于明军家这瓜棚搭得好,粗梁大柱,地板离地一米,结结实实的还留有门窗,就是在里面住上一年都没问题。

    瓜棚里面也干净,简简单单的一张床铺,最下面一层铺着自己家里打的草苫,再是一条棉花褥子,最上面是洗得干干净净的军绿色的床单。枕头也是军绿色的,枕套洗得也很干净,按一下,里面沙拉沙拉响,塞的好像是麦草。

    姜新棉躺上去,耳朵边传来枕头里面茎秆断裂的细碎声响,鼻息里都是清新的麦草香,以及,于明军身上那种皂香混合烟草味的,淡淡的,很好闻的……

    嗯?这是什么气味?为什么一闻起来,心就会乱跳?

    难道说,这就是那个……

    姜新棉一想到那个词,脸颊突然一热。

    她睁着大眼睛望着棚顶怔了一会儿神,唇角一弯,翻转过身去,脸埋在枕头里,深深吸了一口……

    “你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