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有些别扭,可面上我只做不知。他们几人也只以为我为了俊昊的事情烦心。

    周末晚上我正写作业,恍然听着楼下有人叫我,拉开窗子,却是好多天没见的俊昊学长。

    慌忙下楼,临出楼道却有点怯,一种不好的预感十分强烈。

    路灯下的俊昊学长,还是平头的清爽模样,只是细看便看到隐隐的胡茬,颇有几分沧桑。我仰头看他对我温柔的笑,清澈的眸子中有几分疲惫,虽细心掩饰,却仍不经意间透出。

    “念念,我要走了”还是那般平和的声音,却字字冰冷。

    我也笑,虽已预料到,却还是有些慌张,只会傻笑。

    我的初恋,我们唯一一次单独约会的第一句话,却是被告知他要走了。

    “对不起”他猛然蹲下,偌大的个子缩成一团,竟是“呜呜”哭起来。

    我的心软的一塌糊涂,那般阳光的少年,此时像极了一只小困兽。

    后来我才得知,他从小便是以“别人家的孩子”来存在,事事都要在父母规划好的轨道上运行,不能有半分差池。

    c市大学的建筑专业是他梦寐以求的,可是父母觉得金融专业说出去更有面子,便是死活要他去国外的金融专业。

    虽反抗过,但就像从小到大,所有的结局一样。父母将他反锁在家里,软磨硬泡,终是错过了c市大学的提报时间。

    明天便是去国外的日子,家人觉得已是板上钉钉,看守稍微松懈一些,他才能在今日偷跑出来看看我。

    我不知他是哭对自己人生的无能为力;还是在为自己梦想的逝去所哭泣;抑或是为我们短暂的爱恋。

    我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上前像抚摸糖宝一般,轻轻按按他的头。

    短短硬硬的头发茬有些剌手,好像一个小小的榴莲。

    思及此,几日的不愉好似缓解了些许。

    “你那个脑子总是在关键时刻有异于常人的点”,北柠曾说我。

    她总是那么了解我,竟给我一种我亦是如此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