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谴责一顿,江益华脸上也挂不住了,青紫蓝白像个调色盘。

    “老大姐,我是一片好心,当时,那领导……”

    话还没说完,詹老太太就接过去,“谁要你一片好心,我看你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领导怎么了,他来了我就怕么?我一个小市民怕他一个当官的干啥,不过就是晾了两张床单,又没犯国法。”

    老太太骂骂咧咧狠狠剜了江益华一眼上楼。

    被邻居大妈骂,江益华心里难受了,在心里不知骂了蛮横不讲理的老太婆多少回。

    “老二,你们这邻居真没素质,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江益华生气地一屁股坐回沙发上,为避免尴尬,他刻意拿了份报纸看。

    顾念抿唇淡笑不语,扫向江辰的眼神儿充满了讥诮,好像在说,看吧,你老子就这副德性,专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被老太太骂了一顿,江益华似乎心情一直都不太好,屁股上像长了疮,坐立难安,甚至还找江辰拿烟出来抽,夹着一支香烟进了洗手间。

    顾念与江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静静地等着老爷子‘出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念抬腕看表,二十五分钟悄无声息地过去。

    江辰见媳妇儿一个劲儿盯着腕表看,扬声冲卫生间高喊,“爸,好了没?我憋不住了。”

    不一会,卫生间飘来了哗啦啦冲马桶的声音,江益华出来时,一张老脸拉得很长,“上个厕所像催魂一样。”

    见老爷子进了自己的那间客房,江辰把媳妇儿往卫生间拽,“赶紧去洗,别累着我儿子,十点了,洗洗睡了。”

    阳光穿透云层,染亮薄薄天际

    ‘怦彭’,顾念被一阵剧烈的响声惊醒,揉着双眼从床上起身,“江辰,怎么了?”

    出了主卧,来至客厅,客厅里站着浑身湿透的江益华,湿答答的头发不仅紧紧贴在宽阔的额头上,水珠子一颗一颗往下鼻梁上滴淌,脱下白衬衫往沙发上一掼,低头见自己长裤上全是水印子,气疯了的江益华急匆匆奔向卫生间,拿了个脸盒,装了满盆子的水,咚咚咚,急切地楼上走去。

    “爸,你干啥?”

    顾念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从老爷子铁青的脸色不难猜测出一定有事发生。

    大清早的,眼皮直跳,都说左眼跳崖,右眼跳财,这右眼跳得似乎特别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