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梅园后院那只芦花大公鸡高声啼叫了起来,宣示着天色已进入了四更丑时。肆虐的寒风渐渐小了,但是气温却越来越低,尽管此时已是冬末春初,室外依然寒气逼人。

    高阴矮毒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发觉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第一感觉就是冷,第二感觉是很冷,第三感觉还是透骨冷。

    “他奶奶个熊,那个直娘贼这是要冻死矮爷呀。”矮毒一咕噜翻身而起,双手交叉搂住双肩,抖动着身子大骂道。

    高阴用手摸了摸脸,脸上的面罩已经被人拿掉了。他没有吭声,慢慢爬了起来,凝睛四处打量一番,他想将自已目前所处的环境了解清楚。

    这里是一处小树林,林中黑天摸地,不辨东西,但可以看见大约一里外的梅园里四处是灯球火把,将梅园上空点亮。园内人声嘈杂,大概还在到处搜查入侵的贼盗。

    “高阴,你看什么看,那个直娘贼跑哪去了?”矮毒还以为高阴的东张西望是在找那个打晕他们的人,怒冲冲地说:“抓寻到这厮,矮爷定要他成了餐桌上的苍蝇,案板上的黄瓜。”

    “矮毒,你这是何意啊?”

    “高阴啊,你究竟是真书生还是假秀才啊,这话你是听不明白,还是不相信?”矮毒大惊小怪地问道,并且摊开右手巴掌,做了一个“拍击”的动作说:“告诉你,他就是个等拍的货。”

    “是吗?你矮毒是铁打的金刚,还是钢铸的天王,英雄盖世,气吞山河?在下我还真是不信。这样吧,在下就站在这里,让你击三掌,只要我的脚移动了,也算你赢。”达明又如同前一次,幻现在高阴矮毒面前。

    这事可一可再不可三,达明的突兀出现,这次没有引起高阴矮毒恐惧、惊惶,因为在他们从达明的声音中,判断出达明只不过是一个年轻的毛头小子,只不过是仗着超绝的轻功,方才做到了来无踪去无影。轻功高,未必内力就高。内力真气的成就不仅受制于功法的好坏,更与练功的时间长短密不可分。一般来说,练功时间长一年,内功真气就厚一分;练功时间越长,内力真气就越精纯。在武林人心目中,这人呀,金钱是越多越骚包,内力是越老越高超。所以,矮毒敢拍着胸脯,气壮如牛与达明叫板。

    对达明这种出生牛犊不怕虎的行为,高阴矮毒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两人对视一眼,似乎看到对方眼中全是惊讶、嗟惜的神色。

    矮毒上前两步,充满讶然地问道:“小子,你脑袋没有被磕了吧,或是得了失心疯,想找死随意找棵歪脖树上吊就可以啦。死在矮爷手上,日后传到江湖上,不知道的还以为矮爷以大欺小,倚强凌弱,矮爷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高阴也好心劝说道:“天底下,可以赌誓赌钱赌酒赌气赌力,可万万不可赌命。誓发可以改,钱去可以挣,酒醉可以醒,气忿可以散,力尽可以复,命丢可就不再有了。你可不能一时冲动,铸下大错。”

    “放心,在下清醒的很,我在这花花世界上还没有活够。来吧,你不来的话,万一传到江湖上,说你矮毒胆小如鼠,连一个大活人站在那里,让你白打都不敢,岂不是更丢人?”

    矮毒歪着脑袋想了想,哑然失笑道:“既这样,恭敬不如从命。你听好了,我与高阴以掌爪驰名江湖,号称阳掌阴爪。掌是九阳掌,爪是三阴爪,不出则已,出则夺命,你可想好了?”

    “你来吧,婆婆妈妈的,你是不是带把的爷们?”

    “好,既然你把脖子送到铡刀下,自己找死,那矮爷就成全你。矮爷第一掌叫做‘拍案而起’,攻你胸膛,你可站好了。”矮毒一咬牙,拉开架势,运起五成内力,掌出如风。

    “嘭!”矮毒一掌结结实实击中了达明的胸膛,如中败革。别说将达明击倒,就是晃都没有晃一下,仿佛脚下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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