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之先生曾探究过中毒之源,一番查究推敲下来,也开出了药方,而且在饮食上,每每都是我们先尝后再送给父亲吃,争奈药不对病症,食不知对错,服药后稍有缓解,次日依旧复发,真是奇之怪之。”

    达明听到这里,心中对毒源也有了四五分把握,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杨应宁见达明摆出了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不由地会心一笑,低声问道:“达贤侄,莫非心中已有答案?”

    “已有一些腹案,不过我再问问杨伯父,除了每日三餐之外,平日里你还喜欢吃点啥?”达明目光炯炯地望着杨应宁,似乎迫切地想知道一些情况。

    “我爱吃什么吗?除了三餐外,什么瓜果、点心、干品、糕饼之类,我没有吃茶食这些女人爱好。若说爱吃点……”杨应宁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忽然间喊道:“对!大碗喝酒,大杯喝茶。”

    “大碗喝酒,大杯喝茶?”

    “对!大碗喝酒,大杯喝茶。”杨应宁像发现了什么似得,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达明的耳朵,大声问道:“你小子,莫非已经找到了让我中毒的手段?还不快快说来。”

    达明呵呵一笑,心中又添了二三分把握,脸上自信的笑容彷佛是刚刚打开的十八年女儿红,是那样的浓酽。

    “双喜,你黑灯瞎火地站在屋外,为何不进屋啊?”门外传来了何韵寒恬静悦耳的声音。

    “咣当”,门外又传来了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

    屋里三人不由地一愣,互相看了看。杨正平走到门前,“吱呀”,打开了房门。

    只见双喜苦着脸,垂头丧气略带惊恐地捧着一个铜制茶叶罐呆呆站在门口。

    “双喜,有事吗?为甚不进门?”杨正平讶然问道。

    “大……大少……爷,按察……察使……使司……廖……廖臬……司差……差人送……送来……一……一个茶……茶叶……罐和……一封……封书。”

    “你给我吧。”杨正平从双喜手中接过茶叶罐和信,看了一眼双喜,奇怪地问:“双喜,你为何如此紧张,瞧瞧你,大冷天里额头上怎地出这么多汗啊?”

    “大……大少……爷,小的……不……不小心,把茶……茶叶罐……掉……掉在地……地上了。”

    “没事,摔就摔了,老爷不会责怪于你。”杨正平微微一笑,伸手擦了擦双喜头上的汗,安慰说:“你快些回去早些休息,今晚不用你服侍。”

    “谢……谢大……少爷,小……小的走了。”

    杨正平看着灯光映照下渐渐走远的瘦弱身子,疑惑地摇着头,嘴里嘀咕着:“双喜今天怎地啦,心不在焉,莫非遇见了什么事啊。”转身将茶叶罐和信递给杨应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