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丁城,是位于天虹山脉附近的一座小城池,与其说是城到不如说是大点的寨子,只因寨主曾去过一个不知名的八线城池而后吧费丁寨命名为了费丁城,按照寨主的话来说,是希望以后此寨也能像他去过的那座城池一样繁华。

    而就在此时并不繁华的街道上迎面走来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男孩,手里提着一个与自己身材极为不符的大竹筐,身体消瘦面色涨红,一身青色充满补丁的长衫已被汗水打湿的贴在了身上,竹筐内放满了馒头大小的红色果实,引起不少路人驻足观望或交头接耳。

    只听一位扛着锄头的中年大叔对着旁边坐在竹躺椅上不住咋舌的老头说:“言叔你看,淡如君子这小东西不知又从那搞来这么一筐安心果,这一筐怎么看也得100多斤吧,而且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都敢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了,不知又是谁家遭了殃,亏得淡如风还给这个祸害起名淡如君子,荷~呸!看看这家伙哪里有君子的半分样子,这家伙简直就是侮辱君子这个词。”

    此时被称作言叔的老头也坐直了身子先是一声苦笑而后缓缓的道:“以后这样的话就别再说了,大家都是街坊邻居,这孩子父母都走的早,打小就他一个人孤苦伶仃,虽然在大家都接济下也饿不死,但是你敢说你小时候没有偷过安心果?孩子本性也是贪吃,在大一些就好了,况且这孩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本性并不坏,在说了,难道你忘了你们家那位小爷怎么唆使君子来我们家偷鸡了?”说罢还斜了那中年一眼,起身向屋内走去。期初那中年听老头说还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但听到老头说到偷鸡那段后瞬间满脸尴尬,忙陪着笑脸点头称是。

    片刻功夫后只见那言老头左手拿着一根扁担,右手拎着的小筐中放着多半筐鸡蛋向着君子所走的方向快步走去。

    此时君子正把竹筐放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声略带激动的道:“这次这些安心果足够做我一个月的饭后甜点了,整日大鱼大肉的吃没有点水果做饭后甜点怎么能符合我君子的身份,不行,还得找机会在去搞个推车,不然什么都要拎着太累人了,还得找个机会在去偷偷搞点二狗叔家蒙角兽奶,那个做早餐喝真的是爽啊。”

    想到这里淡如君子又忍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正笑的起劲的时候只听背后有人说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呐,说出来让爷爷也分享分享。”只见淡如君子神情先是一怔,而后快速的用手捂住嘴巴一阵剧烈的干咳,而内心却想道:“这不是开玩笑的嘛,我难道能和您分享说我不但准备去偷偷搞蒙角兽奶当早餐喝,还要在搞个省力的作案工具?要是真的说出来你岂不是又要一篇长篇大论来说我了。”

    想着就想起两个月前去偷鸡蛋被上那人生一课简直是现在让君子想起来还会毛骨悚然,长篇大论喋喋不休,简直是比被让李二娘拿鸡毛杆子追着打还痛苦,每每想到这里君子都自责不已,都会责怪自己不小心被言大爷抓个正着,甚至自己在作案的时候明明已经看言大爷已经锁上大门出去了,结果谁知道自己刚跳墙进去鸡舍一会就被抓了个现行,到底也只能责怪自己运气不好。

    想罢只见君子调整了一下自己呼吸缓缓转身道:“言大爷,您近来身体可好,我这个安心果您先尝尝,可甜了。”淡如君子在说的过程中手就伸进框里拿了一个安心果在衣襟上胡乱擦了擦朝着言老头递去。

    言老头目光慈祥的先是顺了顺君子那乱糟糟的头发,而后才接过君子递来的安心果丝毫没有嫌弃的一口咬到嘴里并未拿下,空出手来横起扁担一头钩子上挂好鸡蛋筐,另一头的钩子挂在了君子的果筐上,支点偏向果筐又起身找准了平衡后才拿下了咬在口中的安心果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到:“爷爷也好久没去看你了,看你拎着这么大一筐安心果,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是被压到了以后会长不高的,正好爷爷也给你送点鸡蛋就一并给你挑过去,顺便进去坐坐看看你还缺什么这天也开始马上转冷了,今年会比以往年冷很多,棉被什么的爷爷也好给你准备一些。”说完后又在那吃了一半的安心果上连着咬了两口。

    君子听言老头这么一说不由得又是一愣,想起自己昨天他为了今天能顺利偷到安心果,把隔壁寨子果园的狗先用粘了酒的肉块醉倒偷回来了,这个其实都问题不大。主要是昨晚他把狗杀掉后狗皮还在厨房扔着,本来还打算用狗皮缝制个马甲等天冷了穿的,所以也没舍得扔,而且狗肉也没来得及煮,也还在大锅里,以言老头的脾气如果被看到了还得了,非得在给自己上几天几夜课不可。

    想到这里君子就又是一个机灵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泪流满面的对着言老头说道:“言爷爷,感谢您这么照顾我,但我现在觉得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可拿得起这安心果,您就不用送我了,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这个框子可不轻,万一您一不小心闪到腰那怎么了得,我岂不是要内疚死了,您放心吧真的不用送的。”说罢后为了表示自己强壮还在自己胸口胡乱拍的啪啪响。

    君子是怕言老头看到不该看的不想让言老头去自己家,可这些在言老头看来却是以为君子真的是关心他,在看着君子那还带着稚气的脸庞上那晶莹的泪珠言老头不由的心中又是一暖。几大口啃掉安心果的果肉扔掉果核顺手就牵着了君子的小手含糊不清的说了句:“爷爷身子骨还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然后就这样半托着君子朝着君子家里走去。

    一路上君子好几次都想抽出手掌提前跑回去收拾整理一下家里,但言老头仿佛是想要给他一些长辈的温暖,他越是想抽开手言老头就越是握的紧,而且一路上言老头还喋喋不休的给君子讲一些人生哲学,以及如何做一个正直的人。就这样一路言老头半托半拽的吧失魂落魄的君子拖到了自己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