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晚那种情况,不能不管。

    末世后律法不严、道德下限极低,有一条,却是刻在每个成年人的灵魂里的:罪责、仇恨不得波及婴幼;七岁以下稚童遇险,任何人不得冷眼旁观,必须全力救助。

    豆芽不带情绪地说:“这里又不是末世。”

    “可我还是我。”

    本能作祟救了九阿哥,离钺也谈不上后悔,就是不能搬家很烦。

    再想想这些人多疑的性子,救人之举搞不好会被阴谋论,还得想说辞解释。

    “有脑子真烦,遇事不决打一架嘛,为何要猜来疑去?”离钺躺平盖上被子,“智囊,该你干活了。”

    “有事叫智囊,无事狗东西,你真棒。”

    “谢谢夸奖,帮我想个合理的说辞,我先睡了。”

    “想你妹!”

    “转告她,二姐也想她。”

    前院正殿,等福沛安然入睡了,雍正才发现,刚刚闯进门救了孩子命的人,不知何时走了。

    “黎贵人呢?”

    “回皇上,黎贵人走了有一会儿了。”

    走?

    年贵妃双腿一弯跪在雍正脚边,抓着他的衣摆恳求:“求皇上收回成命,让黎贵人留在翊坤宫,福沛需要她。”

    她姿态放得这般低,雍正却没有及时点头,为难地说:“朕已答应皇后了,不好出尔反尔的。况且两宫相邻,你随时可以传唤黎贵人。”

    如若遇到了比今天更紧急的情况,去永寿宫怎么来得及?

    年贵妃泪眼婆娑的,好似雨打海棠凄凄楚楚:“妾身去求皇后娘娘,天一亮就去。只求皇上为妾身作证,妾身不是为了私心与皇后娘娘争夺,实实在在是事出有因,求皇上替妾身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