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蛮夫是从澡堂里把她死拽出来的,他们闯入她家简陋澡堂时,她正脱了衣衫要擦澡,头发刚被水打湿,搓了皂角,几条粗壮人影就硬生生进入,吓得她尖叫连连,娘呀爹呀叫骂过不停,可丝毫不管用,汉子们硬扯着她往村长家拉,放柔声音,放下身段,她死乞白脸求汉子们,他们才告知她原委,原来是顾沉舟这货到村长那里告了她一状。

    腊月寒冬,村妇也不顾会不会成为村里人的笑料。

    抖颤着身子,‘噗通’跪在了村长面前,一口一个冤枉地叫嚷,由于她体型胖,再加上身上衣料薄,上衣又短小,露出腰上一大摞肥肉,随着她哭泣的动作而颤动,两瓣儿屁股轮廓也了随之动,看得众汉子们个个掩嘴偷笑。

    “这个刁妇,你说……我几时爬灰了?还爬了好几次?”

    村长才不理会她窘迫与狼狈,他现在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名节问题。

    “我……没有说,没有说。”妇人摇摆着双手,唏哩哗啦地哭着,说村长爬灰,这可不是件小事,谁都知道药香村所有事,可是眼前这位村长大人说了算,惹毛了村长,春婶一家别想在药香村生活了。

    “是她说的,她说你孙子是偷儿。”

    “春婶儿,你说了,我都听到你说的。”小猴子童稚的声音软软绵绵的,听起来格外动听。

    “你说村长爷爷喜欢爬灰,还说爬了不止一次,你还说了好几次。”

    如绕口令一般,其实小猴子也不懂啥叫爬灰,即然村长如此在意这件事,这事儿又能让春婶吃亏,他肯定要帮衬娘亲,出口恶气,眼前这位邻居欺负她们娘儿俩太久了。

    “明璃娃……你说谎。”春婶气得全身发抖,她指着小猴子的鼻子一阵乱骂,“小野种,你说我在哪儿说的?怎么说的?现场还有谁?”

    “有一次在后山山神庙宇前说的,还有一次在老莴崖,你家的蕃薯腾地里,你拿着廉刀割蕃薯腾,一边儿下刀子一边儿嘴里嘟囊,你是这样说的。”

    小猴子清了清嗓子,学着刁妇的语气,“腾儿又被割了,准是那不好好心的贼娃子割的,唉哟,我的娘哟,蕃薯都给我刨了个出来,准是长生娃干的,仗着爹是村长就为所欲为,哼。”

    小猴子叉着腰杆,指着右边的方向,“爬灰生的,什么东西,小杂种一个……”

    不用说其余几次了,就这一次就够让春婶一张肥脸如霜打的茄子,整个肥硕的身体如筛糠,她的确是说过,可是,当时老莴崖根本没人啊,这话明璃娃是从哪儿听来的?

    一时间,春婶毛骨悚然,全身如秋风扫掉的落叶,抖颤个没完没了。

    “村长,我……我……”

    听了小猴子学得维妙维肖的几句话,春婶说没说已一目了然。

    村长玉清袖气得只差没背过气去,抖颤着两片灰白的唇,“给我拉下去重打二十板子,她家的孩子,今后再无上学堂的资格,以后,有活儿也不准给她家那口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