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躺好吧”,我拦下他,见他面无血色,心中担心,忙示意义妁给他看诊。

    “阿姐,我没事!”卫青笑了笑,试图宽慰我,看到我的气愤的眼神后,收起了笑意,老老实实的伸出手来让义妁号脉。

    一番望闻问切过后,义妁便有了决断,说道:“启禀中宫,大将军的强势并未伤及要害,然大将心肺受了损伤,气血於滞,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病也不算轻了,需得静心调养,不宜再起干戈!”

    我瞪了卫青一眼,又对义妁笑脸相迎:“辛苦国医了,大将军的身体,我就交给你了,需要怎么调养,你全权做主,若他敢不遵医嘱,你随时告诉我。”

    自上一次义妁来给卫青调理身体,我便向刘彻提出,册封她国医称号,念她劳苦功高,刘彻也欣然同意。

    义妁点头:“臣这就去备药!”

    我颔首,又对平阳公主道:“劳烦公主给她安排个妥帖点儿的住处。”

    “我这就去安排”,平阳公主应声,将殿内的一干人等都带了下去。

    待公主退下,卫青埋怨道:“我让她不要说出去,她怎么就是不听呢,唉!”

    “怎么?”我没好气的递了一杯水给她:“以前对公主唯命是从,现在娶了人家,就可以颐指气使了,是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卫青接过水,脸色有些为难,又道:“阿姐,这事儿到此为止吧,好不好?别再闹下去了!”

    “是谁在闹?”我心中不快:“这一战,陛下见李广年迈本不让他去,是他非求着要去的,自己没本事,吃了败仗就寻死,凭什么让你来替他担责?”

    卫青无奈,说道:“阿姐……”

    “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话”,我打断他:“可我偏要说,人人都说‘飞将军’李广,英勇善战,智勇双全,不能封侯实在可惜,可是他私杀霸陵尉,欺杀已经投降的羌人,如此心胸狭隘,小肚鸡肠的人,不得封侯是他活该!还有那个李敢,要不是去病,他能封的了关内侯吗?如此恩将仇报,是个什么东西?自己没本事就找别人撒气,他们父子俩都是一个德行!”

    卫青本有些生气,听我骂着骂着,他突然笑了起来,还咳了两声,笑道:“阿姐,我还从来没见你像这样骂人过。”

    我嗔他道:“我还有更难听的呢,你要不要听?”

    “算了算了”卫青连忙摆手道:“人都没了,还说那些有什么意义呢,在我的营里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有责任,李敢打了就打了吧,我认,以后这事儿就别再提了,别让去病知道!”

    “他就是欺负你心善,偏你还由着他”,我骂完了,心里也好受了些,又对卫青道:“瞒的住么?你这肯定是要在床上躺一阵了,要是去病他们问起,你怎么说?”

    “昨天事发的时候,只有一个马夫在场,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回来后,我也就跟公主说了这事儿,对外都只说我是旧疾复发,能瞒一日是一日吧,去病那孩子脾气大,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事还有的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