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左良玉这样比流贼还恶毒的官,嬴翌的看法很简单——贪婪无度,色厉内荏,欺弱怕强。

    纵兵劫掠百姓,杀良冒功,可见其贪婪无度。对百姓毫无怜悯,对同僚傲慢无礼,面对流贼大军的时候,又往往跑的最快,可见其色厉内荏和欺软怕硬。

    这样的人,面对两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必定按捺不住心中的贪婪。但这两百万两银子,‘落到’了流贼手中,他就会踌躇。而一旦知道流贼比不上他的兵马,他又会跳起来,但若得知流贼援兵将至,他必定又会生出退缩的心思。

    闯贼增派的兵马将至,暂时左良玉不知道。而一旦这支兵马越过叶县,左良玉怎么也会察觉到一些迹象。毕竟也是老行伍,虽然为人不堪,但经验还是有的。

    如果不稳住他,这狗东西一定不敢跟流贼硬刚。

    何况还有个丁启睿,丁启睿必定是不赞同轻易出兵开战的。一旦左良玉退缩,正好合了丁启睿的心思,到那时候,这一片的局势,就全然要看流贼的心思了。

    这是嬴翌不愿意看到的。

    他更希望双方在这里火并一场,来个两败俱伤,这样嬴翌才能火中取栗。

    “我告诉左良玉这个消息,左良玉就会退缩。但我又告诉他,我们这里有五千人,会在叶县竭力帮他拖住闯贼增派的兵马,请他务必夺回那二百万两军饷,你们说,他会怎怎样?!”

    “他会动心。”朱炳琨道。

    周力也点了点头。

    左良玉并不真正知道军饷如何了。就算二郎山有锦衣卫逃出去,告诉左良玉军饷被嬴翌运走,嬴翌也完全可以说半路上被流贼截了。或者说运到叶县之后,被流贼攻破了城池——叶县已经是一片白地了。

    “我告诉他,那郝摇旗夺了军饷,但也想独吞,因此没有立刻返回开封,银子被郝摇旗藏在了方城山南麓。且不说郝摇旗是否真的想独吞,左良玉却一定会以己度人,认为郝摇旗肯定独吞,因为放在左良玉身上,他也是这么想的。我说三天后闯贼增兵抵达,我在叶县帮他拖住贼兵,等他击败了郝摇旗刘宗敏,再来救援我们,他必定心中高兴,觉得一帮子炮灰在他想睡觉的时候送上了枕头。”

    听到这话,周力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他一定会提前动手。所以在那之前,我还要去见见郝摇旗和刘宗敏,告诉他们援兵将至,促使他们尽快撤退。左良玉就会追击,然后追到方城山南麓,此时,闯贼增派的兵马也到了...”

    “干柴遇烈火,一场乱战。”

    “最后...”

    “我们出来,收拾残局。”

    嬴翌说完之后,顿了顿,道:“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