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钰这才放下筷子,又拖着慢腾腾的步伐朝楼梯走去。

    每一脚踩实,都免不了疼痛翻涌,刺激得神经紧绷。

    热烫的水流自花洒倾泻而下,打湿了额发。

    肌肤很快被蒸出通透的红,连带着一些隐没于身体各处,还没来得及消去的淤青,也重新浮现出来。

    衬着羊脂玉般莹白的底色,愈显突出。

    十几分钟后,水声渐歇。

    浑身清爽的感觉总算令白嘉钰舒出一口气,换上真丝睡袍,系好腰带。

    手探向门把,正欲拉开,毫无征兆的眩晕袭了上来。

    头痛,又是那股熟悉的痛。

    双目霎时紧闭,太阳穴直跳,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蓄势待发,试图冲破桎梏一般。

    身形不稳,立即拽住门把,好险没软倒下来。

    眼皮再度掀起的时候,琥珀色的瞳孔里,掠过浓重的茫然。

    是挨打过的后遗症吗?

    医生给他检查过身体了,分明没什么大问题。

    浴室的热气渐渐流逝,心情随之平复。

    等他出来的时候,面上已看不出丁点异常。

    薛景言半倚在床头,嘴里叼着根烟,银质火机在手中把玩。

    袅袅烟雾环绕卧室,从四面八方钻入鼻腔。

    白嘉钰步子一顿,无声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