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理解,作曲系那帮人写的谱子我看了,难度确实在,不过……”金教授停顿片刻,拖慢音调说道,“最近你好好练《恰空》,年前带你去个弦乐交流会,西蠡乐团的指挥也在现场。”

    时星耳朵里“滋啦”一声,瞬间就起劲了,于是连连点头跟个敲发电机似的:“我明白了,一定会好好练不给老师丢脸!”

    他知道这个能直接会面指挥的机会有多难得,金教授选择把他带去,也算是对他专业的一种肯定。

    晚上陆宇寒下班回来后,就看到时星靠在沙发上捧着电脑研究那个弦乐交流会。

    那认真的,连家里进人都没发现。

    于是陆宇寒轻手轻脚地放下车钥匙,走向沙发背面,直接出其不意地伸手握住时星的下巴让他抬头,然后他哥俯下头就着这个姿势吻上他的嘴唇。

    时星反应过来时眼前就已经只有他哥放大的五官,以及横空出世的第一反应——

    这个姿势很好接吻。

    真的很好接吻,时星正好能枕在沙发背上,头仰着也不累,而陆宇寒低着头能吻得更深,搅着他的舌尖难舍难分,把口腔里的每一寸都要探索。

    他哥还吻得特别坏,他会在最纠缠不清的时候故意往后躲,时星就会下意识地往前凑,会张开嘴去追逐,所以吻到后来的时候时星直接抬手反搂住了他哥的脖颈。

    正是夕阳西下,客厅里没有开灯。

    橙红色的余晖透过干净的落地窗笼在客厅里的每一处,公平地照拂所有暗点,比阿尔玛·塔德玛的油画还细腻雅致,将没擦干的水池都变成波光粼粼瓦尔登湖。

    除了一处地方,仅此一处。

    那就是时星。

    时星被陆宇寒完全挡住了,或者说护住了,连手指都被他藏起来,不给看,就算是博爱木纳的太阳光也不给看,说是自私也没关系,世间会自私的又不止是他。

    纤长绿叶圈围起的白色姜花,海蚌包裹着那颗珍珠,火山岩浆里沉淀的钻石,西汉武帝刘彻金屋藏娇……

    这算不上自私,这只是疼爱。

    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已不得为知,他们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陆宇寒用手指按压着时星的嘴唇,揉过被咬红的嘴角,目光如炬,太炙热,时星实在受不了。

    “哥。”时星挪开视线吻了吻他的手指,然后坐直身体把笔记本放在一旁开玩笑道,“刚吓我一跳,以为是什么变态,怎么会突然卡着我脖子和我接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