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抬了抬手,果不其然摸到了脸颊上的温热。

    这刀要是再偏些,我可能就命丧于此了。

    按常理来说,我现在应当立刻转身就跑,下山告知官府,请他们派人上来探查。

    但不知为何,我当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想:那是人。

    ——不是动物,不是野兽,是还能做出反抗的、尚有气息的人。

    于是我也顾不得隐藏自己的身形了,连忙往血腥味的方向小跑了几步,衣摆都被溅上了泥泞。

    当我绕过一颗古树时,就听风声“哗!”地一晃而过,血腥气味扑面而来,一只冰凉的手扣到了我脖子上。下一个瞬间,我的背就磕上了古树参差不齐的表面,顿时一阵剧痛。

    手中的树枝落在地上,发出了微乎其微的声响。

    扣住我脖子的手越发收紧,丝毫没有留有余地,但似乎对方因为受伤太重而使不上全力,竟让我有一丝说话的余地。

    我忙去掰他的手,从喉咙里嘶喊出声:“我……我是来救你的!”

    那人仿佛没听见一般,加重了手中力道。

    “松……”我已经快无法呼吸了,说出口的话都成了本能反应,“松手……药箱……”

    那人紧紧地扣住我,快速敛眸看了眼我背在腰间的药箱,片刻后才谨慎地稍稍松开些力道。

    “说。”他的口鼻都被面巾盖住,原本就嘶哑的嗓音因此显得更加沉闷,如重锤压下。

    “谁派你来的。”他问。

    我抓着他的手,莫名其妙地喊:“什么谁派我来的!”

    他手上立刻施了力道。

    “别……别!”我连忙求饶,“哥——哥我错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