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外已是天光大亮,早高峰已过多时,车辆与行人不紧不慢地前往各自的目的地,形成微妙的秩序井然。

    昼光与晨凉刺透白纱窗帘,驱散意乱情迷,迫使人重归理智与冷静。

    沈云飞心间翻滚的窘迫随着身体呼吸的逐步平缓,一点点落回水平线。

    被人抱在身上的姿势暧昧又尴尬,更不用说对方的眼神还如有实质般触碰着肌肤。

    他回神后,慌忙撑起身离开江畅然,跳到床下,又转过背去狠抹一把脸后,才边拿起衣物边含混道:“我去做点吃的。”

    随便套了一件卫衣和短裤,沈云飞不敢再看还坐在床上的江畅然,便逃也似地跑去厨房。

    其实沈云飞不会做饭。

    他的早餐一向是用公司楼下便利店里的咖啡和面包对付过去。

    如果碰上隔天放假休息,他会懒洋洋地睡到中午,然后随便点个外卖或到楼下吃个快餐,把肚子填一填,晚上回家或去弟弟那边吃一顿。

    租屋里的灶台没落灰,全仰仗厨房的窗口边养了一盆多肉,沈云飞想起来要浇花的时候,就会顺便拧个帕子打扫卫生。

    所以,做饭只是一个借口,现在的他非常需要一个能够独处的空间,来理清情况。

    沈云飞把厨房门一锁,扶额捏着眉心,心里暗骂自己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居然能说出让别人当泄欲工具这种话,还被陌生人摁着做了一晚上,当时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被酒泡坏了。

    腰部和大腿还有明显的酸软感,后穴也隐隐约约的胀痛,但周身是干燥清爽的,应该是已经洗过一遍。

    “啊!怎么会这样?我真是……草!”

    拳锤在墙上,溢出的羞恼被力道发泄出来,心头的积郁也逐步开始消散。

    他揉搓着头发,一会儿在心里对天赌咒发誓这辈子再碰酒喝醉自己就是狗,一会儿又迷惑为什么江畅然会找上门来,最想干的事还是在地上找一条缝钻进去,就当世界上没有沈云飞这个人好了!

    虽然搞不清楚江畅然突然出现的缘由,但幸好来的不是其他亲友,不然就自己昨晚醉成那个疯样,弄不好会给别人留下巨大阴影,友谊直接碎裂成渣。

    想到这,沈云飞心里宽慰不少,还好醉酒丑态没有被熟人看见,这件事暂时只有天知地知自己知江畅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