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漆黑的长刃剪刀被燕池竹的右手紧紧地握着,将近二十厘米的剪刀有着十五厘米的刀刃,锋利的切口上散发着隶属于金属的寒光,仅仅是看了一眼燕池竹就觉得身体的热全都被吸食殆尽。

    在剪刀的刀刃处有一滩很明显的黑红色污渍,右手反过来握着剪刀正在朝着他的脖子慢慢伸去。

    燕池竹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孔般大小,眼睁睁地看着被自己右手握着的剪刀在慢慢接近自己的脖颈,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反抗,无能为力只能干瞪着眼看着。

    “这…这是……什么情况?”此时此刻更为恐怖的事情是燕池竹察觉到自己正在缓缓地仰起头,身体不受他的控制。

    “我……靠!”细密的汗水浮现在燕池竹的额头凝聚成珠顺着脸颊划过,打湿了脚下的地板。巨大的压迫感令燕池竹喘不过来气,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这种压迫感叫做死亡。

    在剪刀和燕池竹的脖子还剩下十几厘米距离的时候右手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燕池竹的双眼盯着尖锐且锋利的刀尖,现在唯一受到自己控制的器官就只有眼睛了。

    “停…停下来了?”约摸着一分钟过去了,手臂依然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燕池竹稍微松了口气。

    “咳——”手臂突然奋力向下刺去,剪刀像一支离弦之箭穿破了燕池竹脖颈上的皮肉,经过环状软骨直接将颈部刺穿。

    颈后露出来的剪刀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尖端还夹着一块皮肉;尖锐的刀刃抵着背后的皮肤,一股股温热的液体犹如一条条小蛇在燕池竹背后爬动,自上而下流淌,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

    血液的味道充满口腔,燕池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到有东西卡在了嗓子里,有一股气咽不下也上不来。

    过往的一幕幕在燕池竹的脑海中闪过,有些画面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瞪大的眼睛被定格在眼眶中,眼眸失去了亮光逐渐变得暗淡,眼前的事物都被披上了朦胧的外衣,开始离他远去,摇摇欲坠的燕池竹没有力气再支撑住身体直接向后倒去。

    血液犹如冲断堤坝的洪水,从脖颈的断口溢出来,顺着剪刀一滴接着一滴向下滴落,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面想要唤醒燕池竹那颗已经沉睡的心。

    不停滴落的血液没有丝毫的节奏,落到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燕池竹身边同他讲些什么,到底在讲些什么呢?

    浑身都被血液染红的燕池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右手宛如断了线的提线木偶,带出卡在脖颈中的长刃剪刀和血珠一同向下垂落。

    剪刀摔在地上的声音非常大并且异常地刺耳,燕池竹猛然间睁开双眼瞬间瞪大,眼眶都快要被撑破,抬起左手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敬业的心脏正在迅速地跳动着。

    “怎么回事?刚才发生的事情是梦么?”燕池竹咽了口唾沫,极速的喘气让他感到口干舌燥。

    发痒的喉咙有些泛甜,似有很长的蜈蚣在里面来回爬动,非常的不舒服。燕池竹出于本能反应抬起右手想要去抓挠,但是在看清楚自己的右手时让他整个人瞬间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的右手握着一把漆黑的长刃剪刀!长长的刀刃覆盖了一层鲜红的血液,并且在不停地向下滴落,一滴接着一滴犹如锤子敲打玻璃砸在了燕池竹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