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惭愧的?”徐承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就是飞梭嘛,放心,老爷我手里还有底牌!”

    刘福山疑惑地问道:“什么……底牌?”

    “这个先不急,我来问你,市面上棉线已经紧张到什么程度了?”

    “开始的时候,一斤棉纱两文钱,现在已经涨到三文了。”

    徐承影大致算了算,一匹布大约需要十斤棉纱,相当于布匹的成本从二十文涨到了三十文。

    “市面上,一匹布的售价是多少?”

    “回老爷哈,最开始是五十文,现在已经降到了四十五文。”

    三十文的原料,十文钱的工费,再算上运输成本,缴纳的商税,杂七杂八的费用……算下来已经没有利润了。

    怪不得刘福山这么着急呢,偌大的纺织作坊,如果不赚钱,如何能经营下去……

    这背后直接关系到几百名工人的衣食住行,不是件小事。

    刘福山继续说道:“这个,这个……小的粗算了一下哈,若是作坊继续开工,按照现在的行情,怕是要降一降工钱了。”

    “不行!”徐承影摇头道,“工钱不能降,继续按每匹布十文钱发放!”

    “老爷!”刘福山鼓起勇气,劝道,“我知道您心善,其实,这里的人都知道您是大善人,可是,咱们也不能干赔本的买卖啊!现在市场出现了挤兑,原料紧缺,生意不好做,小的也没办法。”

    徐承影又问道:“你刚才说原料紧缺,紧缺到什么程度?”

    “老爷您是不知道,现在市面上所有的纺纱作坊,订单都已经排到半年以后了,小的是凭着多年来的经验和老爷您的面子哈,才勉强能拿到货,可是,按照这个行情发展下去,就怕价格还要涨,外面那些织布的作坊给的工钱低得很,这才有利可图,咱们这里实在是……实在是……”

    说到这里,刘福山便不敢再说下去了,他清楚这位大老爷的脾气,说过的话,是不会改的。

    徐承影想了想,说道:“不管原料涨不涨,工钱都不能降,若是真的到了赔钱的程度,也要给我扛着!你现在马上去准备一件事。”

    “老爷您请吩咐!”

    “在纺织作坊旁边开辟一块地出来,建一个同样规模的纺纱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