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月过去,宫内又接二连三地死了数个侍从,宵月夜下落不明,宵袅依旧躺在床上没有神志,老皇帝心脏受损来不及安排后事便匆匆离去,就在整个帝国乱作一团之时,太子领兵以雷霆之势降服了所有想趁机作乱的贵族,势力几经洗牌,一阵腥风血雨过后,帝国的庞大权利对宵晖来说,已是唾手可得。

    后天便是登基大典。

    偌大的宫殿一片空空荡荡,奢华的奴羊毛花毯顺着软塌滑落到地,厚重的窗帘遮住隐昧的星空皎月,央禧站在半立的落地镜前沉默不语,他身边的侍女放下几套繁花折皱的宫裙,刚准备躬身退出去,就被他阻止了。

    “小妹妹,”他冲她懒洋洋的展颜一笑,灿若云霞的容颜让她面红耳赤,“我后天一定得去吗?”

    侍女的声音有些结结巴巴:“是...是的,您是家族里唯二的直系亲属了。”

    “我和太子殿下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她沉默片刻,犹豫地向周围看了一眼,俯身在央禧耳边道:“其实是这样的,我听我的朋友说...太子准备在登基那天,正式将您剔出家谱,剥夺您长公主的头衔...”

    央禧笑意不变:“你觉得他为什么这么做?”

    “......”

    为什么?

    侍女满含嫉妒地想,一旦公主殿下离开了家谱后,太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迎入后宫,而他的岁月年华将永远困在深宫之内,直到数年以后,成为皇帝最为漂亮名贵的陪葬品之一。

    “我,我不知道。”她最后说道。

    门锁旋转而开的声音打断了殿堂里的寂静,进来的人无声让侍女离开,随后走到央禧身后,看向镜子里黑发白肤的大美人。

    央禧朝他柔柔弱弱地笑了笑:“你回来了。”

    “嗯。”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太子轻描淡写勾了勾唇角,看不清眼睛里的情绪:“差不多了。”

    “...宵晖,”央禧任由他帮自己带好耳环,复杂的眼神掩饰在鸦羽般的睫毛下,“我不想去那里,阿夜生死不明,我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宵晖温和道:“你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