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真是孩童心性!”侯嫮有些气恼,气恼宫铭吓他,更气恼自己被吓到。

    “你为什么……不希望本王死?”宫铭看着自己手上的扳指,突然轻声问道。

    侯嫮怔愣片刻,回身看着宫铭,面色严肃,“你是天越的摄政王,你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

    宫铭自嘲笑了笑,“这偌大的天越,没有几人真心对待本王。”

    大概是因为在病中,侯嫮竟觉得宫铭有些脆弱,需要呵护。

    “群臣恭维,是因为本王手握重权,他们怕我;下属恭敬,是因为本王骁勇善战,他们敬我……”

    将手中的扳指取下,对着侯嫮,“这扳指本王一直带着,可命三师!”

    “太师,你是第一个不看本王身份,而选择实话实说的人……”

    又将扳指戴回了食指上,“如果有一天本王不幸身死,这扳指就交于你!”

    侯嫮看着宫铭,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

    “你……”

    宫铭轻笑一声,“怎么,太师这是想取了本王性命,好将这扳指拿走?”

    “胡闹!”侯嫮有些气愤,“不过一个疫症,王爷就开始伤春悲秋了?”

    “当初抵御北漠的劲头去哪里了!”

    “本王不过是防范于未然,太师生气做甚?”宫铭满不在乎地摇摇头。

    “那为何给本太师?”侯嫮开口问道:“王爷在军中无信任的友人?无想提拔的下属?”

    “有!”宫铭看着侯嫮,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有友人,有下属,无一不是在我死后接替的好人选!”

    “可是,兵权交到他们手里,权势滔天,几个人能坚守本心呢?”

    侯嫮眼睛眨也不眨,就那样看着宫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