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有些踌躇着看着面前这个古代的男士内库,不禁感叹,他连自己爸爸都没有洗过,这具身体的丈夫实在是赚大了!

    她埋头继续洗着,一句话也没聊。言多必失,阮清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要多。而身边沿着河岸洗衣服的女人有老有少,但都乐呵呵地聊着天。或轻声说着隔壁家的什么小秘密,或高声谈论某某家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儿子。

    一个女人五百只鸭子,这河岸边蹲着十几个女人叽叽喳喳,跟一个大型的鸭场似的。

    阮清在有人问她的时候,她只是安静地点头或摇头,她根本不知道要聊什么,就一直保持沉默。

    当有一个跟分享一个秘密的时候,如果不以同样的回报她,那么她分享自己的事情的态度就会冷淡许多。

    如果没有,那她妥妥的就是一个话唠罢了。

    这种人说的话,多半有参了自己的很多没用的话和为了自己说的更加绘声绘色便加了自己的似有感情。所以,当有人跟说这种东西的时候,就嗯,哦,啊地听一半就好,谁能保证是真的呢。

    那些女人聊得开心了,哈哈哈笑了起来,声音尖的很,刺耳吗?不会。

    阮清在旁边听着,听着她们在笑,自己的心情也十分好。

    其实这个河岸就是一个情报集结地,这让阮清松了口气,了解了不少事情,也知道了这些人的名字叫什么。

    不然……阮清真不敢想想自己看谁都不认识,而谁都认识自己。

    这种感觉,一丁点儿都不好。

    阮清左边的这个女孩子,就是刚才跟自己说话的人,骨瘦如柴的模样,黄毛垂髫。从周围人对这个女孩的各种问话得知,这个女孩叫做:丫丫。这个柳家出了名的破落户,家里的奶奶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如今都没有分家。女儿嫁出去了,收的嫁妆都拿来给儿子娶媳妇。丫丫的柳家老三家的儿子,而她的亲娘难产死了,这才十二岁,后妈早些年进来给他爸添了个儿子,就将家的衣服都扔给她洗。

    可想而知,一个女孩子在这样一个封建传统的家庭里,该是活的多憋屈了。

    阮清都不忍心看丫丫的手,都初春的天气,她的冻疮布满了整只手,看起来活像五根小萝卜似的,开裂地十分严重。

    阮清看着不忍心,只要没人跟这个丫丫说话,丫丫就会很乖地洗着自己的衣服。她旁边的脏衣服几乎可以堆成小山,可她依旧不急不缓,认认真真地洗着。

    阮清想了半晌,还是每跟她说话。周围的人都道她可怜,她没同意,也没反驳,只是自己洗自己的,特别安静,安静到异常。

    而阮清右边的这个人,胖胖的,少说也有两百斤的模样。看起来有点矮,嘴边有颗痣,是镇里有名的媒婆。这个小镇里几乎所有的夫妻,都是经过她的手牵线的。

    之所以说几乎,那是因为阮清就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