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这是中毒?有什么眉目吗?”雷恩之前也一直支棱着耳朵听那些孩子讲“鬼故事”。

    项渊在他旁边坐好,将干爽的浴巾往他肩上搭去,“傍晚有点凉,披上。”

    “到底怎样嘛?”

    “就是中毒。”

    “什么毒?”

    “你听说过□□吗?”

    “木有。”

    项渊感慨极了:“用这种毒杀人,并不多见。这个死状有点像破伤风,但过之而无不及。□□是一种攻击中枢神经系统的强效神经毒素,最突出的地方是死亡过程特别痛苦,死状特别诡异。早在古代就有用这个杀人,那时候叫做‘牵机药’。”

    “牵机药!这我知道!牵机药是用马钱子做的,马钱子是一味中药。南唐后主李煜就是死于牵机药!”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煜的词《虞美人》,温婉凄美,真情流露,据说正是这首怀念故国的词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宋太宗在酒里下了“牵机药”,赐酒予他。李煜没有多想,喝下这杯毒酒,死状痛苦至极!

    项渊说:“我经办过的案子还没见过用□□杀人的,甚至全国十年难得一例。马钱子是中药没错,但不管再怎么炮制,都毒性难除,现在没什么人会用它来治病,反而有些地方会用来灭鼠。

    “马钱子里含有□□和□□。□□破坏中枢神经,死前会像癫痫病发作那样,最终会导致不规则且十分强烈的肌肉萎缩,脖颈和下肢会朝后背方向弯曲,极致的肌肉运动持续下去,逐渐将身体拉成一张弓的形状!叫做‘角弓反张’。中毒者通常是因为无法呼吸而死!□□则引起强直性惊厥,也是剧毒,任何一点响动都能提升肌肉痉挛的程度。由于剧烈的抽搐,死者的表情往往看起来像笑又像哭,十分诡异。”

    “这是那个死者的死状?”

    “听起来是这样的。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里的警察竟然查不出来是中毒。”

    “未必是查不出来,可能是死者家属不同意尸检呢?”

    “在我听来,是从没有人怀疑过是中毒和他杀啊,谈何尸检?”

    “所以说,原生态的地区也有原生态的苦恼。”

    “马钱子味苦,很难下咽的,一般不会有人误食。能用这个来杀人,得有深仇大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