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里外的温差让浅浅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迹部上上下下的扫了浅浅一边,忽然抬手打了个响指,车厢里的温度再度升高。暖意缓缓包容过来,连带浅浅觉得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眩晕也随之上升,不由扶额哼哼了几声。

    “你要去哪?”想起waiter向自己通报说这个女人一口气喝了半瓶高档红酒的事,迹部的嘴角抖了抖,带了点淡淡戏谑意味,“本大爷倒没想到你这不华丽的女人挺能喝的嘛。你住在哪里,本大爷好心送你回去。”

    “管你什么事,”浅浅哼了一声,想起住处的问题不由顿了一下,“我不知道,你随便开好了。”

    “随便?司机最讨厌听到这种词了。”迹部挑了挑眉,嘴里说着手上却向司机比了个手势,也没有多问浅浅什么。没人说话,车厢里再次安静下来,过了一会,迹部像是又想起什么般的开口问:“跟你在一起的人呢,半夜把女孩子一个人留下路上可不怎么绅士。”

    “你想说什么?”浅浅抬头看了迹部一眼,“你想说你是绅士吗?”

    “本大爷不用你说,本身就是名副其实的绅士。”迹部没有丝毫谦虚之意的说了一句,接到浅浅鄙视的眼神才哼了一声,“你那是什么眼神?!哼,看你的样子,本大爷就绅士到底,收留你在我家过一夜好了。”

    你那是什么施恩的语气?浅浅嘴角微抽,却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拒绝。迹部家果然是一如其人的华丽奢华,进门就像是进了宫殿城堡,看的浅浅目瞪口呆。迹部见状好像很满意浅浅的样子,大手一挥的带着浅浅四处欣赏,然后不知怎么就转到了琴房。

    琴房里各种乐器都有,浅浅的视线从房间中央的钢琴挪到一旁的小提琴,眨了眨眼睛问:“这里的乐器你都会吗?小提琴呢?”

    “那是自然。”迹部很嚣张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怀疑的瞥向浅浅,“怎么,你也会拉小提琴?”

    “我不会,我只会听。”浅浅立刻摇头,然后很狗血的把小提琴捧了过来,“既然会拉,你就献一手吧。我很容易满足,你就拉卡农好了。”

    迹部动作顿了顿,视线斜扫着浅浅,“为什么本大...”

    “作为一个绅士,”浅浅立刻打断迹部的话,想起来就有种忿忿的感觉,“你要为你在酒店里的所作所为道歉,你送来的酒把我灌醉了。我头晕,就当帮我醒神好了。”

    迹部有点无语,轻点这泪痣看了浅浅几秒,然后皱着眉头接过小提琴,“算了,本大爷不和醉酒的人计较。你这不华丽的女人就给我沉醉在本大爷华丽丽的美技之下吧。”

    浅浅闻言突然打了几个抖,哆哆嗦嗦的缩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开始欣赏迹部的演奏。熟悉的旋律传进脑海,浅浅满足的哼了一声,半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听着,一脸沉醉。整个身心都沉浸在乐曲中,思绪却不知为什么飘远,然后不知不觉想起了白马探也曾给自己演奏过卡农。

    一些回忆纷沓而至,曾经发生过的还有刚刚发生过的,浅浅垂了垂头忽然想起不久之前那个广场上白马探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现在反而逐渐记起每一个词,默默的想了一会,浅浅抿唇看着演奏正兴起的迹部,无意识的喃喃出声:“weweredeforeabsp;other!”

    话音刚落,几乎刺破人耳膜的金属噪音冲天而起,紧跟着就是琴弦断裂‘嘣’的一声。浅浅惊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刚看清楚迹部手上断裂的琴弦,就听到他的声音气急般的响起:“谁跟你是天生一对,啊恩?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

    浅浅顿时囧了,看着迹部手忙脚乱用琴弓指着自己的样子一脸抽搐,“我没说你。”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冷空气徐徐吹过,迹部脸色变了几变,浅浅眯着眼睛看着的表情从一脸见鬼的骇然转换成一种无意识的后怕,腾地额角跳了两下。沉默了几秒,浅浅忍无可忍的开口,“我说,你什么意思?你那个后怕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就算我说的就是你,你又有什么可后怕的,你这只大孔雀!”

    “谁是孔雀?!你这不华丽的女人果然天生和本大爷犯冲是吧?”迹部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似乎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激,于是默默的垂头去看断了弦的小提琴,“可惜了本大爷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