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沐的出走,对于陈金娜老师来说,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正如她的侄女——莫小戚所言,她对任何事也失去兴趣,除了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

    这是一个火辣辣的清晨,太阳没有露出面,屋内就像火炉一样热得烫人的脸。可怜的老人瘫坐在屋内,她只要听到房内有一点动静就以为是儿子已经回家了。

    “穆沐!”

    门厅里似乎有人在换鞋。她用尽身力气站了起来,又坐了下去。

    来客正是自己往日的得意门生,却是现在不敢面对的高三学子。

    “小戚,你也出来一下。”

    她连忙擦干余泪,摆出一副老师的严肃神情。

    莫小戚满脸愧意、小心翼翼从侧房走了出来,她没有听姨妈的吩咐,把表哥的出走告诉了陈余生。

    “姨妈,我……”

    她知道姨妈是个爱面子的人,尤其是在自己学生面前更不可粗心大意。莫小戚背过脸去,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悔恨。陈余生看到一个严肃的老人和一个无辜的少女,这幅图景不禁让他怜香惜玉起来。为了不让苛刻的姨妈再责怪自己的侄女,他挺身而出,想承担部责任。

    “金娜老师,穆沐的出走,赖我,就在这个学期,我们还吵过架,交过手。做为他最好的朋友,我没有及时帮助他,做为您最好的助手,我也没有为您分担,是朋友的疏远让他觉得孤独和不满。”

    他这番安慰让金娜老师自责的心倒减少了几分。之前丈夫的忏悔,小戚的劝慰只让她觉得平日里承担了妻子和姨妈的角色,而忽视了自己母亲的义务。现在有陈余生站出来主动承担,她就像一只飞倦的鸟儿,找到了暂时安放灵魂的岛屿。

    “这么说,你知道他去了哪儿?”

    她当然知道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但是她相信好人有好运,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是个好人,一辈子没做什么恶事,那么老天爷为何要惩罚到她身上呢?

    “哎!”

    她望着陈余生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气,又瘫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要不,随他去吧!我也管不到他了!”

    这是一个母亲无奈的喟叹,也是一个老人哀婉的求救。

    “老师,他出去前总得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他的身份证,他的贴身用品,还有那些东西从他的房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