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很重,大叔要小心。”

    以火光哧啦为背景,空气里传来一声让人沉稳安心的声音。

    “小哥说的是。若是今天没有你们,我真不该如何是好。箱子里的东西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呢!只是我这老眼昏花,下车时,浓烟大雾,一不留神,拿错了箱子。直到刚才才发现,我手里一直攥着的原来是别人的行李,真是谢谢你啊!”

    陈余生瞧这人长得粗里粗气,说话却有条不紊,字句清晰,口齿伶俐,这才放心,箱子已完璧归赵。

    “为了报答两位小哥,不如等接我的车以来,二位坐个顺风车怎样?”

    不远处的路面上,果然停有一辆黑色长方形的大轿车。

    时下,不能不说走运。

    陈余生、莫小戚、刘训三人终于摆脱掉旅途的一路颠簸,现在顺顺当当地坐上开往县城的车辆。

    把一路车马劳顿,却无力回天的旅客丢在身后,刘训感到无限惬意。

    但抬头就能望见那黑皮箱,他就感到特——不爽!

    宝宝求安慰啊!

    没有人,只能自吹自安起来。

    他挽起袖子,用流行歌曲的调吹起了哨子,边吹还边扭动着头。和着黑夜里的风声,就着大家刚遇险的心情,本来欢喜的调调吹着吹着就慢了半拍。

    第一个感到烦躁不安的是莫小戚。

    训哥不能安静点吗?

    从冒着浓烟的车中滚出来的她心情无比沉重,脸上滚烫滚烫的,还布满了灰尘。生活真是身不由己、命运真是无常啊!

    她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脑海中显现出自己的一副亲人图在县城打工的哥哥们,已成为鳏夫的父亲,出走的表哥,在家急得直流泪的姨妈。

    她突然很想见他们!

    就又重重地叹了一声,足足有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