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是,这种淡淡的味道阔别二十年,她还记得非常清晰,而且居然出现在儿子的房间里。

    “余生,你是什么时候用香水的。”

    儿子怵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电脑,挺严肃地说“是吗?我可不用香水。”

    柳月梅觉得是自己神经有点过敏,味道对于一个女人就像酒精对于一个男人,能唤起深沉缠绵的回忆,但是儿子身上,确实有那么一股香气,不像是栀子也不是百合,细品幽暗,淡闻如烟似暮。

    太好闻了!

    二十年前,她就想知道这种奇怪的香味来自何方,可是婚后它就消失了。她越闻越陶醉,丢下手中为儿子收拾行李的活,开始翻箱倒柜,一查究竟。

    不料,房中的柜子居然锁上了。

    突然之间,她发现儿子已经长大了。

    粗壮的骨骼,高大的背影,唇边的胡须,还有那天放在洗衣房里浸湿的床单。她突然明白了。

    “余生,妈妈不反对你在外面交朋友,现在年轻人开放的程度我也能理解。你用了香水或者你身边的人用了香水,妈妈更不会反对。”

    母亲认定了这香味是从儿子身上发出来的,她的絮絮叨叨让陈余生思前想后,不禁生疑。

    他确实没有用香水,为何母亲说他身边的人用……?

    蓦地,他想起了欧阳莼,他脸红了。他们在一起,总是喜欢相互蹭来蹭去,他只要一看见她,就想把她搂在怀里,尤其是在夏季,她冰肌玉骨,手贴在她皮肤上,凉爽润滑,他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贴上去。

    有一次,她穿着一件无袖背心,牛仔短裤,雪臂陈,尽露,他就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连吃饭也不恩准她出怀。

    她在他怀里看书,一开始像一只扭动的小猫,调皮地乱动,后来慢慢地,竟沉沉地睡去了。他只能在她睡去的那会儿集中思维,开始忙自己的事。但是依然,舍不得放开她,就托着她柔软的身体,像抱一个孩子那样抱起她。直到心里痒痒,手背发酸,胳膊发麻,才把她叫醒。

    “莼儿,莼儿!”

    他轻声叫着,用鼻尖擦着她的耳垂。柔嫩柔嫩,忽闪忽闪的。

    “猫咪,猫咪!”

    他的嘴更近了,用嘴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