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人连哄带骗的给骗出去后,林清时这才将视线放在了眼眶通红赤裂的裴南乔身上,又给了倒了一杯茶,笑道;“子藏那么晚了还不睡,可是有事。”

    “我若是不来,妻主是不是真的会宠幸那个那个男人!”拳头攥紧,发出酸牙‘咯咯’声的裴南乔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仿佛是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心虚一样。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长得都没有府里头烧火的小厮好看,不就是生过孩子屁股大了点吗!”话里话外有着连他都能听得出来的妒意。

    “我若说不是,你可信我。”何况她虽是不挑嘴,唯独要的要求只有一点,那便是清白。除非对方生得在貌美,她也提不起半点儿兴致,何况还是一个模样姿色只能称得上平平的少年。

    “只要是妻主说的,子藏自然是信的。”

    只要她说,他就相信,无论是什么,只要那人是阿时!

    可他脸上强撑出来的笑意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林清时起身将人抱坐在腿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幽幽道;“难不成我在子藏眼里当着是那等饥不择食之人,连自己儿子奶爹都会染指的女人吗。”

    女人温热的吐息细细薄薄,均匀的喷洒在他脸颊处,痒痒的,想挠,更多的是他内心无由泛起的丝丝苦涩感。

    裴南乔觉得自己此时不知是心苦,连嘴里都是苦的,眼睛涩涩得难受。

    他很想开口回应她一句;他是信她的,可是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开不了那个口。握紧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如此反反复复多次到连他自己都有些麻木了。

    他更知道他喜欢上,并且不择手段得到的妻主不但模样生得世间罕见,就连那抹温柔都像是深刻在骨子里,同样不会单独为他所停留半分。

    更明白她是一个浪子,一个注定不会单独为谁执子之手,白头偕老一生的女人。

    “看着我,子藏。”林清时见他低着头许久不曾说话,想来又是再一次钻进执拗的死胡同口了。

    遂将他的脸扳正与她对视,轻声道;“难不成那么久了,子藏还没有看出半点儿不对劲来吗。”女人话中的笑意带着几分挪移,莫名的,不由令裴南乔悄悄的红了脸颊。

    经她一提醒,裴南乔才发现她除了外衫外,里面的衣服都还牢固的穿在里面,不见丝毫凌乱。就连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中都是清明一片,哪里有那等半分为色的混沌感,以及刚才他推门入内时,隐隐闻到的清淡花香。

    “如此子藏可明白了。”林清时今日中了大量的软筋散与昏睡粉,人本就还有些迷迷瞪瞪的,加上腰间伤口再一次崩裂开来,现在哪里有的闲情逸致做那档子事。

    再说要做也得选一个貌美的青年或者少年才可,她可没有像她面前那样只要长得不是歪瓜裂枣,皆是来者不拒之人。

    “可是阿时刚才为何不推开他,还任由他坐你腿上,你可知道刚才我推开门后见到那一幕时有多生气。”既然现在明白事情不是如自己所看见的那样,裴南乔心里怒意与妒意倒是在顷刻间散了几分。

    “定是那醋坛子都炸飞了可对。”林清时凑过去,轻啄了下他白嫩的脸颊,只觉得还是这种未施粉黛的小脸蛋亲起来最舒服了,最起码不会糊自己一嘴白/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