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来说,朱祁钰刚刚醒过来,虽然精神头瞧着还不错,但是身子还虚着,不宜出门。

    但是今时不同往常。

    汪氏毕竟是王府正妃,就算再迟钝,此刻也看出来,朱祁钰是想借故进宫。

    联想起刚刚成敬禀报的消息,汪氏心中颤了颤。

    看来朝中必然发生了大变故,而且看自家王爷的神情,十有八九会波及到郕王府。

    于是不再多言,赶忙下去准备车驾仪仗。

    现在天气渐渐凉了下来,不论如何,王爷的身子还很虚,衣裘围炉得备上,若是再受了风,寒症复发可了不得……

    朱祁钰是临时出门,不讲太多的虚礼,不过半炷香的工夫,便已准备停当。

    临出门时,他犹豫了片刻,没有带上成敬,反而带上了兴安。

    前世的时候,不论是成敬还是兴安都是他的心腹。

    兴安自不必说,自幼随侍于他,最是忠心不过。

    至于成敬,朱祁钰却有些拿不准。

    因着他一直奉藩京师,故而郕王府未设长史。

    作为王府的侍读,成敬算是王府官当中品级最高的。

    自入府以来,成敬便一直辅佐汪氏打理着王府的大小事务,办事十分妥帖。

    正是因此,前世的他,十分信重成敬。

    登基之后,便将其提拔为内官监掌印太监,负责后宫的大小事务。

    成敬也不负所托,让后宫当中一直平安无事,没让他操心过。

    照理来说,他不该怀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