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最后一次尝试对公孙越解释道“既然知晓袁绍亦对韩馥虎视眈眈,何不等袁绍与韩馥兵戈相见之后,吾等再行出兵?如此既彻底断绝了韩馥禅让冀州与袁绍,又可攻敌不备。合我幽并两州突骑,难道还需担忧袁绍抢先占领冀州?”

    耐心的劝解还是没能起到效果。公孙家若真能听进忠言劝谏,历史上也不会短短数年从威震天下堕落到日薄西山。

    公孙越固执的着眼于韩馥匡怯可欺,此时出兵必然能轻易夺取大量郡县。

    张瑞懒得再同其辩解,说道“韩馥大军主力尽在魏郡邺城,与河内、上党咫尺之遥。今番总不能也要求我征西将军府先行出兵?”

    公孙越见张瑞不再反对,立即起身,意气风发的说道“怎敢一直让君侯麾下大军死战,而我等在一旁坐收渔利。此次我燕代锐卒,先行出兵,一路攻渤海、河间、中山、巨鹿等郡。”

    “若冀州大军出邺城,则我铁骑于平原踏平之。若冀州大军固守城池,则烦请君侯派轻骑扰其粮道。”

    这种固执的盟友令人深感无奈。

    见事已不可挽回,张瑞也没有再多费口舌,只努力将损益控制到最低,极力拖延袁绍得到冀州的时间。

    因而不容置疑的说道“攻打冀州需在讨伐鲜卑之后。在肃清鲜卑之后,我等再商议讨伐时间,以免蓟侯后方不稳。”

    公孙越已经达成了此行的主要目的,见张瑞面色不虞,便不再追问具体出兵日期事宜。在其想来,无非信使加急往来数日的事情。没必要为此惹得孟侯进一步不快。

    在任何关系中,敢于发怒,敢于翻脸的一方,都容易占据强势地位。

    因而公孙越不再提政务之事,联络了一会儿情谊,便主动告辞而去。

    次日,天朗气清,和煦风光吹散了张瑞心头那些许不快。

    毕竟也不算什么大事。自己又不是皇帝,不可能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就算自己不同意公孙越提议,公孙瓒也可以同历史上一样,自行发起攻势。

    至少自己还成功拖延了公孙瓒进攻冀州的时间,已经算是众多结果中最有益于征西将军府的一个。

    这世间事岂能事事顺心?

    张瑞心平气和的练了一会儿剑术,只感觉身心轻松了许多。

    可是刚走出校场,从事杨修便走上前,说道“君侯,袁绍使节荀谌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