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比着看了看一旁含笑说话的少年。

    不像。

    弗禾又往前伸了伸手:“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他勾起唇,“算起来,我还是你表哥呢。”

    表哥?

    这个词赵二牛听得很明白,也清楚它的意思,但他无法将两样事物联系起来。

    “吃,不要钱,送你的。”见人不接,弗禾直接拉过他的手,硬塞了过去,“不够还有呢。算是奖励你,挺会想招啊。”

    赵二牛不知所措地捧着点心,嘴唇翕动,像是要道谢。

    弗禾转脸往辜辛丞的方向努嘴:“呐,我只是借花献佛,东西是旁边那位冷面郎君的。”

    赵二牛别的不懂,却能理解善意,抬起头对着两人憨憨一笑。

    辜辛丞面无表情:一个油嘴滑舌,一个蠢头蠢脑。

    赵二牛是个心思单纯之人,应着那句话,谁对他好,他也会对那人好。

    于是接下来,弗禾和辜辛丞二人顺理成章地被他带去了赵婆子的面前。

    赵婆子终日赖躺在床炕上,勉强有自理的能力,却不乐意自己动手,到了饭点见赵二牛还没回来,就开始在家里敲敲砸砸,破锣鼓给她捶得邦邦。

    赵二牛远远听见这声音,头皮一紧,加快了脚步:“家奶……”

    赵婆子恨声恨气地朝门口丢东西:“你还懂得回来?饿死我不是甩掉拖累了!”

    迎面砸过来的物什是一截硬邦邦的包浆枕头,没砸中人,而是被辜辛丞一个抬腿,踢得撞上了茅屋的墙壁,带下草棚顶部簌簌的一层灰。

    辜辛丞盯着鞋面上的灰迹,皱起了眉。

    弗禾暗道糟糕:要发威。

    还不等洁癖人士开口说话,赵婆子却是在看到他的模样后硬生生吞下了嘴边要冒出的恶语,瞳孔剧烈一缩,慌里慌张,喉咙哑得完全变了一个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