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愣了,“大夫您认得我?”

    “老夫瞧着你面善,你家主子却是记得清清楚楚。”许大夫披了大氅往外走,因着刘榆教了他以酒降热之法,此时心中还甚是担忧,“你先仔细说说究竟何人病了?”

    谷雨老实道:“各位主子都好着呢,只是我家王、大少爷念着年关将近,想请您再去瞧瞧我家三少爷,寻个心安。”

    许大夫一听不是刘榆病了便放心了不少,药箱由学徒背着,自己撑着伞,踩着厚雪往前走。

    待到许大夫进屋,丫鬟赶忙上了热茶,刘榆请了他围坐火盆,并表达了自己的冒昧与歉意。

    许大夫未与他计较,“小公子将以酒散热之法教授与我,使得如今整个苍桐镇的百姓都因此受益,实乃大善!老夫感激不尽!”说着,便是起身朝刘榆一拜。

    刘榆吓了一跳,赶忙避开,“许大夫大医精诚才是百姓之幸,当得我辈敬仰。”

    第一次见着许大夫觉刘榆实在不谦逊,如今再一瞧这小小年纪便举止有度、和善沉稳模样,只觉自己年老眼拙,竟是险些将此等大公无私之人想岔误解了。

    许大夫重新坐了回去,态度更和蔼了些,“不知那稚子何处,老夫与他把把脉。”

    刘榆朝边上丫鬟问道:“阿筠呢?”

    丫鬟回道:“三少爷应是在膳房,奴婢这就去请。”

    刘榆嗯了一声,转头与许大夫道:“劳烦许大夫稍等片刻。”

    许大夫摆手。

    约摸一盏茶后,刘筠穿着一件袄子、脸色冻的通红的进来了。

    刘榆一见他这模样就皱眉,“穿的这么少,整日还往膳房跑,若是再病了,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刘筠一双大眼睛可亮,“大哥,那豆芽长长了。”

    刘榆一脸淡定,“都好几日了,若是再长不长那便是大哥看护的不好。”说着,便是将他拉到了许大夫跟前,说道:“阿筠,这是许大夫,先前你的风寒便是他治好的。”

    刘筠立马乖乖站好,朝许大夫认真说道:“多谢许大夫。”

    “你的风寒与老夫无甚大干系。”前活泼,后乖巧,许大夫见着这个与自家孙子年纪相仿的孩子,心里可稀罕,道:“伸出手来老夫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