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工作还算顺利,村里的活动室都没人打牌了。但是戴岳不放心,怕村民们白天休息晚上开战,索性不回家,晚上开着车打开喇叭在村里两头宣传。

    原本晚饭后的确有人在活动室门口晃悠,戴岳的宣传车跑过两趟之后,活动室干脆关门了。

    按照农村的活动规律,不用太晚,九点多没上桌的话基本就没人打牌了。

    连续几天宣传,戴岳看到有人被断掉牌瘾之后拖着行李进城打零工,宣传已经处见成效。

    恰逢这天要去镇上开会,戴岳跟何元武打个招呼,让他宣传不能停,随即便去了镇上。

    何姓活动室老板何元文见宣传人换成何元武,猜想着戴岳可能不在村里,心思活泛的他马上给活动室的几个常客打去了电话。

    有常客不太愿意,害怕真被戴岳举报之后以赌博罪关起来,何元文解释到:“这个还不简单,咱们身上都不带钱,先打筹码,散场的时候结账不就行了吗。”

    实在捱不过牌瘾,几人便像做贼一样溜进活动室。他们像贼,其实更有人比他们贼,见到他们溜进活动室之后,也跟着溜了进去。

    何元文给每人发了一副扑克牌:“打十块底,一张扑克牌就是十块,花牌算一百,散场结账。”

    终于又可以过过牌瘾,这些人都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了桌。

    路上的何元武也不是傻瓜,知道何元文家的活动室又重新开业,碍于是自己堂弟,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他特地留心过上次吵架的何元斌,这小子上次打牌吵架之后好像长了记性,几天都没出门。

    镇上的会议一天开不完,明天还得组织学习,戴岳特地打电话叮嘱何元武,禁麻的宣传不能断,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势头,直到村里的麻将之风彻底断绝为止。

    何元武心里有些拗不过,跟何元文打了个招呼,让他注意影响。何元文的意思是,戴主任一回来就停,不会让他难做。话说到这份上,何元武也不太好要强,只好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有一说一,对其他组的禁麻宣传他可是非常卖力的。

    在何元文活动室打牌赢钱的人也是蛮爽的,散场数扑克牌张数之后,输家回去拿钱过来,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轻松的混过去,而且还增加了收入。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禁麻啊,这不是闲吃萝卜淡操心吗。

    第二天根本不用何元文邀约,差不多的点几个麻友便凑了过来。进门之后默契的在何元文手上拿了副扑克便直奔麻将桌。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来了更多的人,都是打牌的人,不需要讲什么规矩,上桌就开始,一会儿活动室七桌麻将一桌斗地主便坐满。算算台面费今天又可以收好几百,何元文不得不佩服自己想出扑克牌当筹码的妙计。

    今天的牌面不像昨天那样平稳,输赢不大,哪一台的输赢都在千元以上。特别是社会人何劲涛在的这一桌,另外三个牌搭子都是他的叔叔辈,可没一个人谦让一下,他一家已经输完一副扑克,在何元文手上拿的第二幅扑克也输了一半,算起来就是三千多块了。

    但是赌场无父子,三个叔叔没有一点放过他的意思,都是趁他病要他命。特别是那个所谓的大叔子何元博,一副痛打落水狗的模样,一人就赢了两千多。

    赢钱这都没什么,每次收扑克牌的时候,何元博还一副渐渐的模样:“哎呀,这是我大侄子孝敬我的,不拿都不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