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法宝之中两件就藏在这元江金船之中,原本以为金蛛这类禀天地之间戾气而生地毒物,鲜少有活过百年的,故而也不担心,处心积虑想要将另一件克制他的法宝南明离火剑取走,耗费了数十年的时光,最后却依旧被峨眉门下的余英男抢先一步得手。

    因余英男年纪尚轻,又是初入门墙,法力还低,还可从容布置,将其杀死,倒也并不算太紧张,但是此番听闻郑颠仙居然要自元江金船之中取宝,立时大惊,要知道,此番前往元江的,不论是取宝地,还是夺宝的,尽有高手在内,这些人眼力高明,最是可能将这两件克制于他的法宝取走,较之余英男来说,更是难以令其心安。

    思来相去,唯有将金蛛杀死,任谁也吊不出金船,所有的法宝尽皆被封在元江水眼,最为合算,可是此番郑颠仙一方,有诸多高人相护,明着下手,估计很难得手,思来想去,最后便找上了林晨方自擒下的人。

    此人乃是云南滇池秃丑僧,法力倒也稀松平常,不过却是天赋异禀,被其自悟出一套独门的先天水遁,玄妙非常,能够循着水流变化感应到禁法的变化,故而最是合适在水下偷袭金蛛。

    故而雪山老魅便直接找上门去,禁制了他的元神,再许下了无数的空口诺言,令其潜伏水中待命,为了使得秃丑僧能够最大限度地伤害到金蛛,雪山老魅还不惜将自己的独门神通移行禁制法传授了给他。

    而雪山老魅自己则相机行事,若是秃丑僧成功杀死金蛛,并没能吊上金船,那自然是万事皆休,若然没有成功,他便要出手,竭力抢夺那克制自己的法宝,如若是法宝未曾出世,待得此番元江取宝事后,也必千方百计将那金蛛杀死,务要使得元江金船不能再现。

    林晨信手一指,秃丑僧腰间的黄皮葫芦立时飞起,到了他的手上。林晨也不将其掀开,天眼透射法当即展动,赫然发现,内里盛装的竟然是五云阴火,也自心惊不已。

    原来,这五云阴火乃是秃丑僧收集了天地之间的阴寒污毒之气,辅以南疆地毒岚恶瘴,以及滇池中心浮沙之下万年寒磷之气,经过百多年的祭炼,方自练就。发时现出一团团裹挟着绿色烟气地碧光,在空中爆散开来,数百里方圆之内生灵全灭,剧毒无比。

    寻常修士便是沾染上少许,也会感到周身奇寒刺骨,紧接着中毒昏厥,全身腐烂,尸骨元神,尽皆消融而死,连转劫也不可得。也正因为此,那偌大的滇池,方才被其一人所占据,其余修士投鼠忌器之下,方自不敢抢夺,否则,就凭他这么一点儿法力,便在那品流复杂的滇池附近生存也不可得。

    此番秃丑僧之所以被雪山老魅欺上门去,下了禁制,也是由于其太过大意,想着附近之人尽皆摄于其声名,不敢相犯,也自失了警觉之心,方才被雪山老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的。

    林晨摇动着黄皮葫芦,笑着对众人道,“看来我们走水路,还当真是运气啊,否则,若是峨眉之人一个不查,让秃丑僧凭借着移行禁制之法,用五云阴火偷袭了金蛛,即便那金蛛也是禀天地之间戾气毒气所生,恐怕也难禁受得起,到时候所有苦苦在外等候夺宝的人,都要落地个空欢喜一场了!”

    许飞娘闻此不由面上现出苦笑,林晨见此,不由得心中一动,古怪地望着许飞娘。

    许飞娘点了点头,苦笑着道,“不错,雪山老魅之所以得知了此次元江取宝之事,也是我通知的!我本以为他一个孤家寡人,顶多起着一个牵制地作用,了不起也收的几样宝物,哪里料到,他为了自身安危,竟然起了这等心思?”

    “这个雪山老魅此举,倒也正常,任谁得知哪里出现了先天克制自己的法宝,也定然是存着宁可将其毁却,也决不能让别人到手的想法!”林晨倒是面带微笑,道,“其实心存此举的,也不独是雪山老魅一人啊!”

    “哦?还有何人?”许飞娘惊诧道。

    “玄阴教主,妖尸谷辰!”林晨淡淡的道,“那家伙早在你传来了正教中人欲要从元江金船取宝之时,便自有了破坏的打算,若非是因为我必欲得那金船之中的广成金丹,制止了他,再加上亲口应下,必定将专一克制于他的法宝归化神音取到,说不得也自要亲自出手了。”

    “原来如此,这便无碍了!”许飞娘闻此,方自舒了一口气,显然也是被刚才秃丑僧说的话给惊到了。

    林晨淡淡一笑,口中默诵利多罗破禁法咒,手中黑光一闪,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轻响,黄皮葫芦之上冒起了一阵黑色的轻烟,随风而散,而那秃丑僧却是面如土灰,头深深的垂下。

    “说起来,师姐收这三位女弟子之时,我也不在,这些年又常年闭关炼法,倒也未曾送得什么见面礼,这五云阴火着实不凡,就先自赠予你们,以作补偿好了!不过此物太过阴毒,却是要甚用啊!”林晨笑着道,“后日若得收取了那些前古兵戈,再行送你们几件为正式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