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连声答应。

    吃完饭以后,央禧回到房间,懒懒散散地爬上床铺却半响睡不着觉,他周围走来走去的都是神志不清的病人,空气中隐隐有恶臭的味道,有人从外面打开门,所有病人顿时都像动物一样警惕不安地停止了动作。

    “把他放到床上去吧,”克劳斯指挥护士将轮椅推进房间,把坐在上面那个一脸痴呆的病人挪到空置的床铺上,接着抬起头问,“比利是这里的吗?”

    央禧的眼睛看向窗外,随口道:“他是隔壁房的。”

    “那可就奇怪了,”金发年轻人苦恼地说,“院长特意吩咐我把他放在这里的,算了,那就让他住这吧,我让护士改一下名册。”

    “你好随便啊。”

    克劳斯耸了耸肩:“没办法,最近事太多了。”

    见他转身准备离去,央禧出声叫住了他:“克劳斯。”

    “干什么?”

    “他动了什么手术?”他抬起下颌示意向病人。

    克劳斯翻了翻记录册,说:“前额叶切除术。”

    他刚想问怎么了,就看见坐在窗户边的那人脸色苍白了起来,乌眸里流露出没法形容的恐惧,像是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被吓得不轻。

    “怎么了?”

    “没什么。”央禧的后背有些湿。

    那是谢恩给他的警告。

    一个明晃晃的,又肆无忌惮的威胁,仿佛在说,如果他再不好好听话的话,那个病人的下场就是他的未来。

    太,太变态了。

    查理的房间在四楼。

    熄灯前央禧摸进去的时候,他的几个病友还吹着口哨暧昧地迎接他,四楼的房间大多数都是神志清醒的短期病人,为了逃兵役,有的人甚至还是没病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