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的做法简单,倒也不失良策,

    不是说把他吃坏了么?那他现在都整日里来吃,一则破了谣言,二则给裴倚兰添添人气,这么一来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说这面摊子有问题。

    只不管什么办法,一时三刻就缓过来也不太现实,一伙子人一吃就吃了两天,阮宝也在外头混了两天,

    倒不是没人管她,就是她憋坏了,咬住点有理的地方就怎么也不撒嘴,再加上两天下来也没犯事安安分分的,和帝看在眼里也知道她轻易不会回来,只暗地里多加了些人手护着便也多多少少放了心。

    如此下来阮宝倒是自在的很,虽说天天守着一个面摊也没什么意思,冬日里冷的慌,还天天都看见谢临他们在眼前晃,但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可比国子监里还新鲜多了,对面的杂耍摊子更是热闹非常,

    冷了回马车里暖暖外头逛上几圈,或者酒楼里包个包间什么的,无聊了就多花些银子,班主自会空出些地方,叫她在面摊上坐着也能看个清清楚楚,叫她回国子监去是万万不乐意的,

    一穿着花袄子的女童往天上扔了几个白瓷盘子,另一女童居然很快接住,那女童左右手各持了三根竹竿,嘴里头还叼了一根,白瓷盘子在长长的竹竿上立的稳稳当当,一路把七个都接满了,当下就是一片叫好声,

    这却还没完,只见那女童手上稍稍用力,竹竿竟小弧度动了起来,上头的盘子也跟着滴溜溜的转,霎时喝声更盛了。

    阮宝看的高兴,转了头叫夏萤往班主的铜锣里扔了块白花花的银锭子,班主收了钱自然高兴,女童也更加卖力起来。

    不久,这一出算是完了,女童们退下去歇息,又换了个旁的上来,却是个耍把式的,

    这一出阮宝不怎么喜欢看,稍看了会便觉得无聊了,刚跟着叫好叫的嗓子里有点发干,正打算叫春花去给她买壶茶水来,抬眼却看见一蹄声哒哒的马车停了下来,

    那马车朴素的很,外壁装饰都泛着发旧的颜色,看起来像是个租来的,浆洗的发灰的马车帘子掀起来,露出一只莹白素手,

    刚还跟阮宝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向云非一时没了声音,紧接着就见裴倚兰脸色一变几步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扶下来一名少女,

    这少女怎么说呢,臻首娥眉,看着就是个美的,只行动间步履缓缓,冬日的厚袄子加在身上也不显得有多壮实,反倒衬得那小脸愈发瘦弱,眉目间都透着挥不走的病气,

    阮宝看着也知道了这是什么人,这样的虚弱又让裴倚兰这样上心,八成就是那个裴倚兰的闺女陈婉婉吧,

    只是想是这么想,就是么跟她想象里的有些出入

    阮宝见了这陈婉婉,只觉得那书生口中形容的话也不尽其实,谁家断不了药的病人大冷的天出来闲走,怕不是觉得命太长了些?不过想来也是,那书生只是个食客,多半也只是道听途说,殊不知谣言这种东西只会越夸越大,其话亦不可全信也。

    “这大冷天的,你身子不好,怎么就出来了?”

    陈婉婉脸色隐隐透着不健康的苍白,冷风一吹倒覆上了点嫣红来,裴倚兰看着心疼,拧着眉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