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萤本是芙蕖宫三等宫女,这一次因着春花屡次犯错被冬雪圈起来学规矩不能没人跟在阮宝身边上学伺候,她平日做事又稳妥,这才被越级提拔上来,自此凑足了芙蕖宫的“春夏秋冬”。

    说来夏萤这名字还是阮宝给起的,只是阮宝这人实在健忘,才过了两天就把这名字给忘到了脑后去,要不是今日里去国子监由夏萤陪着,这会连这人是谁都忘了,

    “哦,十五了啊,比我大一岁...”

    阮宝嘀咕了一声,看着眼前这张青涩的小脸,只觉得现在拉她一把或许还是可行的,定不能叫她小小年纪患上面瘫,

    “既是跟我差不多大的年纪,日后在我面前也用不着这么拘谨,日后春花和你陪着我上课,咱们日子还长着呢。”

    是了,秋实要跟也就跟这几天,指点夏萤行事,等春花学完了规矩还是要回去打点内务的,可是个大忙人,

    以后春花回来了,夏萤跟着她和春花在一处,大概...也不会变成个面瘫吧?

    这点子小心思就差明明白白的写在阮宝的脸上,秋实看了一眼,在夏萤应声之前开口道,

    “虽则殿下叫你不必拘谨,主仆之别还是要有的,殿下性子顽劣,什么差事该做不该做你心里也要有思量。”

    夏萤抬了眼,看了看阮宝,又看了看秋实,也不知听没听出来这话里头的个中含义,只一一都应了,态度诚恳的不得了,阮宝看的心头登时就是一滞,

    她这个主子当的憋屈啊憋屈,想做什么不能随心所欲的做就算了,手下的婢女说出的话都比她有威严,这主子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由此可见,人生艰难啊,艰难。

    国子监晃晃悠悠果真很快就到了,阮宝在夏萤的搀扶下下了车,大概是冤家路窄,下了车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走在前头的遭了瘟的谢临,一起还并着他那两个看着就不精明的小厮,

    想到在他的坑害下又在屋里憋了好几天,是怎么都不想就这么算了。

    秋实在身后跟着,阮宝看得见她自然也看得见,自家主子面色不善,打的什么主意她不清楚,总归不是什么好主意就是了,再者这两人碰到一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会有好事,当下劝道,

    “殿下,时候不早,先去上课才是正经,莫要再与谢家公子争执了。”

    “秋实,你想错了,我这番上前,可不是要去找他,我是有正事要做来着。”

    说着也不理了,径自抬了脚加快了几分追上了谢临,

    “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