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过后,就是一段比较安逸的日子了,雨竹每天做做针线,闲时弹首简单的曲子,或是去书桌上画个鸟、花什么的,因着这具身子的青春期快要到了,雨竹琢磨着不能白白浪费时间,便偷偷在晚上丫鬟放下床幔出去后,自己在床上练会子瑜伽,其实她也并不精通,前世也没这个闲钱去学,只是在打工时听女客人说起什么丰胸瑜伽,动作简单易学,便记住了些。(.棉花糖)

    雨竹不敢发出声响,悄悄的搬胳膊弄腿的,倒把自己弄了个气喘吁吁、筋疲力尽。不一会儿就甜甜睡去了。

    连着几日如此,睡眠好了,气色倒更是好了,崔氏看着心中喜欢,忍不住又命丫鬟去找锦绣楼的苏娘子来给雨竹做衣服。

    崔氏搂着小玉人一般的女儿,摩挲这她的脸道:“我的竹丫头长的越发出挑了,娘再给你做点衣服,打扮起来定像菩萨跟前的小仙女。”

    雨竹已经习惯了崔氏的这种“打扮癖”,反正家里银钱很足,有道是“三年清知府,百万雪花银”,林远之的官名雨竹终于打听清楚了叫做提刑按察使司,不仅比知府大而且是个地地道道的肥差,看林远之送给崔氏的首饰就能看出来老爹手上是有多富足了。

    崔氏的经商手腕和她的宅斗手段一样出色,又不在京城所以没有约束,京城的嫁妆铺子每年盈利都差不多,登州新置的铺子、庄子有林远之的靠山和崔氏的精明,规模确是越来越大,利润也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刘妈妈笑着亲自端来两盏白生生、热乎乎的杏仁茶,对雨竹道:“小姐也是巧思,这杏仁茶淋了蜂蜜最是补人了,夫人最近面色都好了很多,可见是小姐的带的福气呢。”

    雨竹抿着嘴笑,慢慢的喝着清甜滋补的杏仁茶,一边与崔氏聊着女红。

    没过多一会苏娘子就来了,由不得她不快,崔夫人一向肯花银子,做起衣裳来绝不含糊手软,可要巴结好了。

    “哎呀,崔夫人,小人可是罪该万死,劳您久等了,上次的衣裳我们锦绣楼的绣娘们没日没夜的赶工终于妥当了,您瞧瞧,这手艺,可是登州独一份。”苏娘子穿着一件水红色白绢对襟衫子,豆绿延边金红心比甲,白杭娟画拖裙子,粉红花罗高底鞋,果然足够引人注目,像块活招牌。

    崔氏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成功止住了她下面的一连串“广告词”,雨竹暗笑,这个苏娘子也好笑,手艺不错,可是就是话多,每次都要崔氏的冷眼才能安静下来。

    满意于安静的环境,崔氏低头细细打量着送来的衣裳,一套柳绿杭娟对襟袄,配浅蓝色水绸裙子,金红凤头高底鞋;一套鸦青缎子袄,配鹅黄绸裙子,桃红素罗羊皮金滚口高底鞋;一套素青杭娟大金袄,配月白熟绢裙子,浅蓝玄罗高底鞋。[棉花糖]

    不得不说,锦绣楼还是很有商业手腕的,会在不改变客人要求的前提下进行巧妙搭配,做衣裙还会送鞋子。其实鞋子说是赠送,其实比起绣工精致昂贵的衣裙,鞋子只是小头罢了,这苏娘子倒是有些生意才能。

    “夫人可还满意?”瞧见崔氏的脸色像是中意,苏娘子忍不住问道,毕竟崔夫人可是这登州贵妇中的头一份,要是得她一句夸赞,定能让锦绣楼彻底压倒五彩坊,成为当之无愧的登州第一的制衣楼。

    崔氏是何等精明,立刻猜出了苏娘子的心思,也不戳破,只慈爱的拉过雨竹,对苏娘子道:“也给我小闺女做几身好看的衣裳,这些日子我瞧着好像又长了些。她们小孩子家家的不比我们,自然要精细些,早些儿做了送来自有你的好处。”

    苏娘子也不笨,知道崔氏的意思是做好了小姐的才算重头,心底苦笑这可不是什么轻松活计,崔氏有多疼爱小女儿她早有体会,衣料要上好的不说,款式绣工也要最拔尖的,还不带重样的,崔氏又是从京城来的,根本糊弄不了,每次给崔氏做衣裳还好,要是给林家三小姐做那只能自己动手,又要快又要好,每次做完简直是要了她半条命。

    当下只能强笑着点头,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多要点好处,即使累些也值了。

    这些崔氏倒是不在乎,在她看来这登州也就苏娘子的手艺够资格给自己宝贝女儿做衣服,价钱高点倒是不怕。

    打发了苏娘子,崔氏看了看时辰,果断命翠微带雨竹回去换衣裳,笑着说:“今儿你随娘出去一趟,任夫人家的菊花开了,邀我们去赏菊呢。”一般的小姐只有过了十岁才能由长辈领着出门访客应酬,这也是为婚事做准备。崔氏完全不打算在登州为女儿择婿,只是想带雨竹出门散散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