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八点左右,东港口。

    江葳尘四人上了一艘小型客轮,轮船大概有四五百乘客,有好多是休假的兵丁到陆地上去找乐子的,还有些居住在岛上的普通人经过严格的检查后也登上了轮船。

    四个人上船后就进了一个包厢,一直在里面呆到船靠岸才出了包厢上岸。

    四个人夹在人流中往前走,他们身后,有一个穿着巡逻兵丁模样的人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几秒钟,就随着人流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四人搭车去了机场,上了飞机。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他们的足迹遍布亚美欧非大洲。

    拉斯维加斯赌场、黄石公园、埃菲尔铁塔、埃及金字塔、雅典神庙、英国巨石阵、印度泰姬陵……

    一个月后,四个人出了帝都国际机场,分别上了两辆出租车,进了市区,住进了帝爵酒店。

    姜水订了两间豪华套房,他和江葳尘一间,姜山和江凌尘一间。

    一进到房间,姜山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哎呀,装傻子装的我都觉得自己真傻了。”

    江凌尘肩倚着门框,嘴里叼着一根烟,低头按火机,点燃烟,吸了几口就用手夹着烟,眉眼微弯,似笑非笑地看着床上的姜山:“你们带着我们绕了那么大个圈子,也没有追踪上穆家那位大小姐,你能确定回到帝都后能挟持住她?帝都可是人老家!”

    姜山眼睛望着天花板:“应该差不多,这次我们的情报很准确,说她和那个男人回了帝都,却没有回穆家,住在城郊的一栋别墅里,而且他们身边一个保镖都没有,就他们俩。”

    江凌尘轻嗤一声:“应该?你说你们都跟我们说了多少句应该了,整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追着跑,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我真怀疑,你们到底有没有可靠的信息来源,姜山,我可跟你说,你们兄弟要是敢把我们姐俩当猴耍,我一定宰了你!”

    姜山眼珠转了转,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兄弟,我怎么可能把你当猴耍呢?穆家那位大小姐最喜欢玩,总是满世界乱跑,我们也只能根据情报去追踪她的足迹,哪知道每次都差了那么一点。不过……兄弟,话说回来了,咱们不也因此满世界玩了一圈吗?你以前到哪里都是出任务,肯定没有这么无所顾忌地痛快玩一场吧?”

    “谁稀罕!”

    “你是不稀罕,可我看你姐玩得很开心啊!”

    江凌尘想到这一个月江葳尘确实一直都是笑容满面地,跟在姜水身边,玩的开心、买的开心、吃的也开心,没再说话。

    他们姐俩从小就命运不济,父母死的早,没有亲戚收留他们,他姐只能带着他上街乞讨,人小不懂世途险恶,为了一口饱饭被骗子卖到墨西哥,然后又进了训练营,血泊中厮杀出一条活路,再然后就是接任务、杀人。

    这么多年,他没见他姐有几次是真正开心的,却见过她无数次独自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