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渊无奈,只得起身,离开时,又回头叮嘱道:“囡囡,你这性子同你娘一般无二,瞧着柔,骨子里却烈,那秦彧不是个好相与的,你往后顾忌着些,莫不说甄家如何,只也莫要让自己遭罪。”

    甄洛听他提及自己娘亲,情绪再难自抑,抬手拎起手边杯盏就砸了出去。

    “出去!”她眼中怨恨分毫不掩,声音凄厉,全然不似往日模样。

    春婵听见声响,慌忙入内去拉甄渊出来,甄渊瞧着身上的茶水污迹,苦叹一声,出了房门。

    甄渊离开后,甄洛把自己锁在房中,她伏在桌案上低泣,不敢出声,像极了七岁那年的模样,胆怯、敏感、凄惶无助。

    甄洛自幼丧母,长在祖母膝下七载,自小丧母心思敏感,十岁那年,偶然听得祖母和继母谈话,继母说她生母无耻下贱,活该被父亲厌弃,便是怀着她也没得父亲几丝柔情,反倒被彼时做外室的继母逼上门来,害了性命。

    那时她才知道,她难产而亡的生母,并非死于难产,而是被那继母灌了毒。生产当日,外室逼上门来,当着满府奴才的面,给主母灌毒,逼她难产而死。

    而她的父亲在得知此事后,依然迎娶了继母,自始至终,不曾为她生母的死讨回公道。

    甄洛自那时起,恨甄家人入骨,一向柔顺听话的小丫头,歇斯底里的砸了祖母院子。

    之后便被继母罚跪,腊月寒冬,彻夜长跪祠堂。

    若非赵迢得了消息前来带走她,只怕早就被磋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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