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府门口的甄洛二人闻声望了过来,秦彧摆手示意秦时砚退下,也无心与他计较。

    一阵风扬起甄洛帏帽的纱摆,她抬眸正对上秦彧回望过来的眼神,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一旁的秦时砚眼瞧着两人间眉眼相对的模样,愣了愣后退一步,瞬息后,神色恢复如常,面上带笑,告退道:“时砚先行退下了。”

    他背过身往回走去,想到近日来频频做着的那梦,心中一时复杂难言。

    “走吧。”秦彧抬步越过甄洛身侧时同她道。

    甄洛抿唇不语,跟了上去。

    跟着秦彧的侍卫见两人之间气氛不佳,讪笑道:“爷,小的听闻金陵城坊市极为热闹,有许多稀罕物件稀罕玩乐处呢。”

    秦彧闻言,侧眸瞧着甄洛道:“你是金陵人,不若今日就带着爷逛上一逛。”

    甄洛低垂眼帘,在帏帽下的那张小脸浮现出不耐的情绪:“我自小养在深闺,从不知金陵城有什么玩乐处,爷既想玩乐,带着侍卫去秦淮河畔就是。”

    秦淮河畔,青楼楚馆烟花巷,从来都是不许女子进的,甄洛想着,秦彧若是去了,她便能避开他,单独行动。

    不料那秦彧闻言,身子半伏凑近她,掀了帏帽在她耳边低语道:“秦淮河畔?爷在京中时便曾听闻这秦淮河畔最是销魂窟,你都说好的玩乐之地,也怪不得那赵迢爱去。”

    赵迢要比甄洛大上些年岁,又是个浪荡公子的性子,往日里可没少去青楼楚馆。

    甄洛嘴上不说,心中却还是介怀自己的未婚夫婿去那种地方的。

    何况,秦彧这个杀了赵迢的人,在甄洛这个未亡人面前提及她的亡夫,更是刺了她伤心事。

    “秦将军莫要欺人太甚!”她自觉怒气满满,恨恨斥了他一句。

    却不想,这秦彧瞧着她这副模样,竟笑的眉目舒展。

    一旁的侍卫瞧见都愣住了会,他们这将军从来都是喜怒不行于色的,往日里虽也常挂着淡笑,却总让人觉得冷极了,今日这一笑,倒是陡然生了些人气。

    “爷便是欺你又如何?嗯?”最后那字尾音上扬,端的是无赖极了。

    甄洛气极,侧首避开他的视线,不肯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