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这样想,但还是趁着他去洗手间的时候从书包里拿了备用的药物出来,放他的座位上。

    她想,她其实还是可以和他做普通朋友的,不可能做到完全不联系,她也无法完全无视他,但是再做情侣的话,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只要她稳住,不表现出异样,即使他再怎么骚,也拿她没办法。

    苏卷洱想明白了这点之后心里踏实了很多,反正从一开始他就只是她哥哥的同学,几人因为时有来往才逐渐熟络,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有些事情很应该要了断了。

    靳景回来之后自然是看到他的座位上多了一些应急药物的,一看自己的手臂的确是有血迹渗透出来,不过就那么一点点伤其实不碍事。

    “茜茜,你给我的吗?”他问她。

    “嗯,我看到你手上渗血了,还是尽快处理一下吧。”

    她神色自若,直视他的眼睛,与重逢之后的微微局促和有所躲闪全然不同,是可以全然面对他的坦然。

    靳景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又觉得她这副模样有些此地无银,真正的放下绝对不是这种像是强迫自己真的不在意的姿态。

    他没有多说,点了点头,“谢谢。”

    说着便找了个角落,开始重新包扎自己的伤口了。

    苏卷洱看见他拿着药物走远了,心里微松一口气,她尽量压住那丝失落感,继续专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靳景处理好自己的伤口之后很快又回来了,两人依然是各司其职也互相协助,一个下午下来也算是相处和谐融洽。

    不过苏卷洱注意到的是,他绷带的结打得歪歪扭扭的,看上去极其碍眼。

    苏卷洱其实是有些强迫症的,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总而言之这打得极其难看的结在她的眼前晃了一整个下午,想让她不注意到也不行。

    终于到了晚上工作快处理好的时候,他那个歪歪斜斜的结撑不住了,像是解放般松散下来,露出他底下狰狞的伤口,足有二十处之多,密密麻麻布满了整条手臂。

    苏卷洱看着他上面缝合了这么多处伤口的手臂,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她这段时间虽然一直有照顾他,但是他从来没在她面前直接展露过他的伤口,现在骤然面对,心里痛得无以复加。

    靳景低头看着她,眉如刀琢,眸底里暗光涌动,似乎要将她这一刻为他担忧焦虑的表情给刻入脑海之中,他于此时此刻终于确定了她内心对他的想法,即使她假意逃避,也是逃不掉了。

    “小伤,别哭。”他安慰了她一句,轻轻揩了揩她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