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里示意他继续。
“村民们抓到救命稻草，一时间神树前门庭若市，他们昼夜不歇地守在神庙门口，期冀神明垂怜，有趣的是，还真让他们等到了——参拜过后，翌日都会有二三村民痊愈，那叫一个活蹦乱跳。起初我觉得这是瞎编，毕竟从来没有哪个神显灵的概率如此之高，可那老者撩起衣裳给我看，背后赫然是大片大片皮肤病留下的疤痕，他告诉我，那就是当年的‘红斑’。除此之外，还有一事让我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存疑。”李辰时说：“靠着神树显灵，村民的确痊愈了大半，但没过多久，痊愈的概率就大为降低，一开始一夜能有二三人，后来最多一人，再后来一人也没有了，神树也停止了生长，所有的奇迹，到此为止。你觉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哪里？”楚里顺嘴接了一句，忽然反应过来：“神树。”
“对，神树，神君在插手人间事物之后，通常会消耗大量神力，尤其这种鬼门关抢人，阎王手下要命的，更是消耗巨大，就像人类在献血之后会面色苍白——可从来没听说过，哪个人献完血像打了激素，比之前还精神，同理，也没有哪个神君在应愿之后会蹭蹭蹭上窜一截。”
楚里若有所思得点点头：“如果这段历史是真的，那么此地或许真的孕育过一个初生的神明，只是鸿蒙初开，灵智未启，初时滥用神力，末了渐渐意识到问题，及时收手，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李辰时朝他摇头，“没了。”
“没了？”
“对，所以我才说这事半真半假，虽然细节耐推敲，但有头没尾。”他低头看了看时间，坐起身来，凝神细听了一下，听隔壁鼾声如雷，顿时无语，“凌晨了，要不我去把那两个瓜娃子叫醒？神庙不能明着去，只能夜探了，这种事赶早不赶晚。”
楚里依旧平躺着，漫不经心地耷着眼皮，“行。”
李辰时下床，窸窸窣窣地披上外衣，又踩上鞋子，楼下住着夫妇两口子，上下楼隔音不好，他动作放得很轻，弯腰拉鞋后跟的时候，楚里忽然闻到一股很浅很浅的香味。
“你喷香水了？”
“啊？”
李辰时扭头看他，一时没听清，“你说什么？”
这次楚里闻清楚了，不是香水味，是一股很特别的草木清香，混着雨水和泥土的芬芳，像是刚下完雨松软草地的味道。
“别动。”
楚里猛地翻身坐起，后背倏然崩紧了，单手按住李辰时的肩膀。
木质的楼梯间，有吱呀吱呀的声音，一步一步，又轻又缓。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沉下目光，小心翼翼地躺回床上，伪装成熟睡的样子。
脚步声很慢很慢地上了楼，停留在两间房的中间，它停留了片刻，率先推开了娄煦和路汇的房间。
“村民们抓到救命稻草，一时间神树前门庭若市，他们昼夜不歇地守在神庙门口，期冀神明垂怜，有趣的是，还真让他们等到了——参拜过后，翌日都会有二三村民痊愈，那叫一个活蹦乱跳。起初我觉得这是瞎编，毕竟从来没有哪个神显灵的概率如此之高，可那老者撩起衣裳给我看，背后赫然是大片大片皮肤病留下的疤痕，他告诉我，那就是当年的‘红斑’。除此之外，还有一事让我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存疑。”李辰时说：“靠着神树显灵，村民的确痊愈了大半，但没过多久，痊愈的概率就大为降低，一开始一夜能有二三人，后来最多一人，再后来一人也没有了，神树也停止了生长，所有的奇迹，到此为止。你觉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哪里？”楚里顺嘴接了一句，忽然反应过来：“神树。”
“对，神树，神君在插手人间事物之后，通常会消耗大量神力，尤其这种鬼门关抢人，阎王手下要命的，更是消耗巨大，就像人类在献血之后会面色苍白——可从来没听说过，哪个人献完血像打了激素，比之前还精神，同理，也没有哪个神君在应愿之后会蹭蹭蹭上窜一截。”
楚里若有所思得点点头：“如果这段历史是真的，那么此地或许真的孕育过一个初生的神明，只是鸿蒙初开，灵智未启，初时滥用神力，末了渐渐意识到问题，及时收手，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李辰时朝他摇头，“没了。”
“没了？”
“对，所以我才说这事半真半假，虽然细节耐推敲，但有头没尾。”他低头看了看时间，坐起身来，凝神细听了一下，听隔壁鼾声如雷，顿时无语，“凌晨了，要不我去把那两个瓜娃子叫醒？神庙不能明着去，只能夜探了，这种事赶早不赶晚。”
楚里依旧平躺着，漫不经心地耷着眼皮，“行。”
李辰时下床，窸窸窣窣地披上外衣，又踩上鞋子，楼下住着夫妇两口子，上下楼隔音不好，他动作放得很轻，弯腰拉鞋后跟的时候，楚里忽然闻到一股很浅很浅的香味。
“你喷香水了？”
“啊？”
李辰时扭头看他，一时没听清，“你说什么？”
这次楚里闻清楚了，不是香水味，是一股很特别的草木清香，混着雨水和泥土的芬芳，像是刚下完雨松软草地的味道。
“别动。”
楚里猛地翻身坐起，后背倏然崩紧了，单手按住李辰时的肩膀。
木质的楼梯间，有吱呀吱呀的声音，一步一步，又轻又缓。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沉下目光，小心翼翼地躺回床上，伪装成熟睡的样子。
脚步声很慢很慢地上了楼，停留在两间房的中间，它停留了片刻，率先推开了娄煦和路汇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