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疯了。

    “我没有病,但我脑子确实有些不清醒,判官大人,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挡眼的手掌移了下来,楚里还没来得及冷嘲热讽,便撞进一双缱绻温柔的眼眸里,他怔忪的这片刻,若渊已经凑近了一些,单手撑在后座上,指骨虚虚地托着自己的下颐。

    “我就想让你高兴啊,怎么办呢?”

    机场大厅确实如娄煦所说,相当之广阔。若渊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平面图,很仔细地比对着,虽然楚里觉得这个行为非常蠢,但不可否认的是,若渊身上似乎与生俱来一种游刃有余的气质,无论做什么,都显得那样从容不迫,即便拿着一张手绘地图在大厅里没头没脑乱逛,他看起来也不会像一个傻叉。

    因着对方在车里那番意味不明的暧昧话,楚里到现在都不想理他,由着他四处乱走,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下。过了片刻,若渊不溜达了,走了过来,顺势在他身边坐下,楚里立刻起身,表示自己要去洗手间。

    “诶。”若渊几乎是本能地拉了一下他的手腕,然后在对方凶狠的眼神中讪讪松了一点。他抿了一下嘴唇,眼眸小心翼翼地抬着,几乎是有些委屈的问:“你生气啦?”

    楚里不生气,楚里他妈的要疯了。

    他冷冰冰地将若渊的手甩开,毫不犹豫地转身。徒留若渊在原地,揉揉眉心,有些憋屈又有些好笑,“真的是……”

    另一边,楚里大步流星地走过两个拐角,感觉身后那令人芒刺在背的目光终于断了联系,他伸手抓住身旁的围栏,力气大得塑料钢几乎变形。

    “……操。”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这么一个字。

    他抓了把额前的头发,泄愤似的乱七八糟一通揉,脸上的情绪相当之复杂——无语,尴尬,咬牙切齿,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容。

    冷静!一切都是那狗东西的奸计,不要当真。

    楚里在心里念叨着,重复了几遍,终于感觉那缠绕在身上犹如跗骨之蛆的微妙异样感散了开来,他冷着脸,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狗东西发了一张图片过来,赫然是娄煦的爱心手绘地图放大版,尤其用红圈把洗手间及周围标志物圈出来,后面并着两句非常温馨的提醒:如果找不到的路,可以求助工作人员,他们都穿着制服,脖子上挂工作牌。

    他还把附近小姐姐的图片拍了一张发过来,以作示范。

    楚里拳头又攥紧了,这是他现在看到若渊这两个字的生理反应。

    提示只是个开始,很快下一条信息就来了。

    ——或者给我在心里呼唤我的名字,我会立刻出现在你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