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因为宿醉吐了半个钟头,又因为没睡好,脸色差脸又水肿,周幸被苏佳训了足足一个小时,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虚脱了,看到站在外面幸灾乐祸的七月,忙跟见了亲人似的拉住七月的手:“快,快,我要吃早餐。”

    钟运泽早上有早戏,五六点就出门拍戏了,周幸一个人在苏佳和七月的围观下艰难地吃完了早饭,想到自己睡过头没能和钟运泽做最后的告别,觉得有些可惜。

    顶着一头大波浪的周幸想,不告别也好,才能走得无牵无挂。

    七月一边给她准备水,一边道:“你就不能捯饬捯饬再出来吗,幸亏化妆师是认识的,要不然给你拍照,明天头版头条又是你。”

    周幸心里委屈:“这个时候了你还嫌弃我,改明儿你想嫌弃我都没处嫌弃去。”

    七月哪里知道她心里所想,以为她又要想什么幺蛾子:“你别给我闯祸啊,做完了访谈就回来,晚上钟老师好像有什么安排。”

    有什么安排也与她无关了呀。

    那也是,那个周幸的呀。

    这样想着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周幸环顾四周,一旁正在联系工作,面无表情的苏佳,还有正在捯饬出门东西的七月,还有一切的一切。

    今天她出了这个门,就与她无关了啊。

    所以说由奢入俭难,古人果然睿智。

    以后还想见到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呢?

    周幸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看着画着精致妆容的自己。

    再见了,周幸。

    再见了,钟运泽。

    抵达杂志社离访谈还有半个小时。一贯的苏佳早到风格,主编和行政部门的经理已经等在门口,看着熟悉的建筑和熟悉的主编,周幸差点落下泪来。

    主编,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认出我来吧?

    周幸整理了脸上的表情,按捺住抑制不住的激动的心情,下了商务车。

    主编王枫迎了上来,先是和苏佳握手寒暄,说些场面话,接着看向了周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