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屿听着别人如此议论也不生气,只是有些自嘲的说道:“徐师,你说这些个英雄好汉说我是地字境高手,我哪里当得上这个名头?”

    徐六月放下木筷,微微一笑,却是不说话。

    张庆屿尝了一口远远比不上宫里吃食的小菜,也不觉得难吃,囫囵下肚,“就连那位小哥也说的有些过了,破玄破玄,玄之又玄,我在宫里武库琢磨这些年头,仍然是摸不到边,实在是郁闷。”

    “殿下虽才金玉,但是厚积薄发,不比那些个青年彦俊差。”

    “徐师你又叫我殿下,以后切莫如此了,就叫我名字便好。”张庆屿顿了顿,又说道:“那些江湖名门的年轻弟子,都拔了头筹,长安城中也议论的热闹,我也有所耳闻,虽说不太在意,可暗地里这么一比,始终有些气馁。”

    徐六月哈哈大笑,这些个心思倒是接了地气,洗去了些长安城带出来的贵气。

    “当今武林和你同辈,名声又能传到长安城来的,都是大宗大派倾全力培养出来的门面,根骨自然不用多说,天赋悟性无一不是拔尖的,江湖门派很是需要这些个名头,不然哪能在民间敛财。”

    张庆屿点了点头,不再多想此事,但又问道。

    “徐师,你说我身体里边用数不尽的天材地宝堵住了那个窟窿,就不能分出一丝丝哪怕万分之一让我也修行一日千里?”

    “一日千里并不如脚踏实地来的好,前者看似风光,实则后患无穷,而你身体里的那个窟窿,经过这么多年调养,也才堪堪平复,实在不敢擅自抽动一丝一毫。”

    张庆屿手一挥,端起酒碗,敬向徐六月。

    “徐师,我就发发牢骚,当不得真,喝酒。”

    徐六月微笑的也端起酒碗,一口饮下。

    酒足饭饱,也不理会话题不知道跑到哪个风头正劲的武林豪杰身上的一群人,张庆屿和徐六月上了楼,准备休息。

    虽然徐六月房间就在张庆屿旁边,但是张庆屿依旧告辞徐师,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张庆屿略微打量了一下房间布局,虽然不如宫里富贵豪华,但好在干净简洁,从小就在身体上吃足苦头的张庆屿对于这些方面,一点都没有沾惹上纨绔子弟的恶习,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差,关上细竹制成的窗户后,张庆屿就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了每日必须的打坐炼气。

    张庆屿自生下来,未满月就差点夭折,名医看过后都束手无策,倒是武学高手用内力探寻他的身体后才发现原来张庆屿整个人的精气都朝着丹田处缓缓流去,于是老皇按照武学高手的办法,用尽一切天材地宝,炼化之后注入张庆屿的身躯,用其药力去替换精气,好让后者留存于张庆屿体内。

    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窟窿不仅没有消失,还变本加厉了,于是张庆屿从每天一件天材地宝变成了每天好几件,宛如饕餮,吞噬着皇宫的库存,这种情况一直到了国库告急,张庆屿差点吃光了老皇攻破六国得来的好东西,这才慢慢停了下来。然后徐张庆屿体内竟然达到了一个很微妙的平衡,这么多年的药力总有一部分没有被完全吸收,于是日积月累,也汇聚成了很大一股灵力,隐隐抵抗着那窟窿的吸引力,使其不再吞噬。

    但是张庆屿的先天精气,总还是丢了些,所以这么多年的习武炼气,还是以固本培元为主,提升境界不是他所追求的第一位,这也是为什么张庆屿才只是金玉境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