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工部确实很早就通知过,事实上,在通知之前,许问他们就已经开始执行了。

    这次他们把资料全部带上,还在路上补充了一些。

    其他主事也在点头,有的同样随身带了过来,有的则招呼随从,让他们从殿下把东西拉进来。

    这些资料全部都不在少数,都得用箱子装,箱子一打开,里面放满了卷宗,看上去准备得非常充分。

    孙博然看见了,摸了摸胡子,满意地点头。

    “我把工部以前的水利水文工事图也全部都带了过来,各位可以参考一下,进行对照。”

    随着他的话,一排六个箱子在御座前一字排开,全是上好的樟木大箱,里面的资料果然也塞得满满当当。

    就现在看起来,所有人对此事都有足够的重视,做足了准备。

    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现在工部确定的只有河段、走向以及负责人等笼统的数据与情况,剩下有很多细节,每段怎么修,从哪里到哪里,每段宽度几何,预计动作多少人力、多长时间,段与段之间怎样对接等等,都需要在这次会议上确定。

    所以,除了他们带来的这些资料,还有很多人候在殿外,一旦有数据有出入或者需要额外的资料,他们就要飞奔出去立刻收集统计,第一时间把结果传回到这里。

    殿内,在孙博然的指挥下,两名侍从躬身,一人拉着卷轴的一头,向对面退行,将一幅长卷缓缓拉开。

    这长卷极其宏伟,足有两丈,也就是七米左右。

    刚刚展开,朱甘棠的眼睛就亮了,轻轻一拍桌案,道“好画,好字!”

    许问的呼吸也几乎屏住了。

    他首先感觉到的是扑面而来的一股气势,仿如实质,从画中直涌而出,弥漫在了整座旭阳殿里。

    然后,他才看清画上的内容,画的正是从京城到西漠,半座大周江山,这一路全部的景物!

    这图画得很实也很细致,全部都是实景,没有一点虚构。

    它是作为怀恩渠建渠参考用的,各景物的位置、比例大小几乎都是一样,与其说绘画作品,更不如说是实景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