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书记认真表情道:“怎么,老爷子就只关照儿子,不关照我这个侄子?老爷子,你侄子可是厚脸皮,侄子不管老爷子愿不愿意,就是要躲进老爷子这棵大树下遮风蔽雨!”

    齐昊父亲见吕书记自称侄子,面现不可以的表情,其实内心舒坦得很,堂堂县委书记,自称侄子,尊称自己老爷子,还要找老爷子大树遮风蔽雨,即便是说说,这是何等耀脸争光的事情啊!

    乘着老爷子高兴吕书记喝口茶,茶味苦涩,他皱下眉头说:“老爷子怎么可以喝这样的茶呢,不行,小闻,去我办公室,把我的茶拿过来孝敬老爷子!”

    小闻应声是,齐昊父亲要阻止,小闻已经跑出家门。小闻是吕书记秘书,不离吕书记左右,吕书记提调十分方便。

    齐昊家历来喝这种茶,老茶叶,把茶叶放进瓦罐里煨着喝,重口味,不怎么好喝,却能解渴散热消饱胀什么的,纹县老百姓家都喝这种茶,追溯起来还真有些历史了。

    吕书记回脸对齐昊认真道:“兄弟,你就分点孝心让兄长孝敬老爷子吧,从现在起,老爷子的茶叶算侄儿的了!”

    齐昊会心的笑着点点头,意思应承这事,也有领情了的意思。

    这个吕书记,治县没有一点本事,山区人的奸诈狡猾集于一身,齐昊瞟眼蒲远清,想老同学呀,算你有能力背景,想要打过吕书记手板心看来不是太容易,更别说要创造让人炫目的政绩了,乖乖的在这儿消磨时光吧,或许这样少受些窝囊气。

    齐昊在默默关注今天发生的事情,蒲远清到场从形色上就看得出来了,他是想以这次事件为切入点,借齐昊之力大刀阔整顿,借此在全县领导干部面前立威,一旦立威成功,吕书记想制衡他就没有那么容易,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在纹县开创自己的新局面。

    齐昊敏锐的意识到,今天的事情涉及到县上的强力部门,强力部门领导不可能给吕书记没有关系,蒲远清通过这次事件借势、借力打击吕书记的人,他的计划一旦成功,无疑体现出了他出色的反制能力,有了反制能力,他自然而然站稳脚跟。县上科级领导干部这帮人看到蒲远清出手皆赢,就不得不听命蒲远清,那么,吕书记要想还是以前那样一呼百应局面就难以形成。

    齐昊算是看清楚了,吕书记、蒲远清都在利用自己打牌,自己盯不盯着今天的事件,关系着纹县新格局能不能够形成。

    为了拉拢自己,吕书记打亲情牌,蒲远清打同学牌,吕书记亲情牌可不是他一个出牌,出牌的还有纹县能够与齐家串联起来的亲戚,蒲远清打的同学牌显然缺乏社会基础,有点儿单打独斗的意思,两人出牌齐昊就看出了,蒲远清在这件事上已经落了下乘。

    如何对待今天发生的事,齐昊心里有回数了。

    县政府招待所送酒菜过来,吕书记起身呵呵笑道:“老爷子、兄弟,我尽地主之义给兄弟接风,欢迎兄弟荣归故里!”

    “吕书记太客气了!”齐昊站起身道。

    吕书记呵呵笑道:“一家人不讲两家话,我去家和县,亲戚来了,兄弟一样要给我接风洗尘!”

    说的到也是,既然是亲戚,亲戚之间往来是极其正常的事情,客听主安排,齐昊不再客气。

    齐昊父亲见县政招待所一干人送酒菜过来,在自己家里别人办置办酒席,关键的是吕书记置办的酒席,这样的酒席与一般酒席就有了天差地别的意义。他感到吕书记给了齐家好大的面子,齐昊父亲很是过意不去,不过心里却舒坦至极,吕书记亲至置办酒席给儿子接风,这在街坊四邻、亲戚朋友面前是得荣耀的事情!

    齐昊父亲是一家之主,他延手领着吕书记、蒲远清去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