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丢的?”福寿追问。

    “在这街上被拐子拐走了。”

    “这些拐子真可恨。”福寿愤愤不平地说,“人家爹娘好容易养活个孩子,他们享现成,偷偷摸摸地把人家孩子拐走了,真是作孽。官府捉到他们,就应该把他们扒皮抽筋,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造孽,祸害人家孩子了。”

    外面妇人的哭声犹在继续,悲痛绝望,听来令人伤心。

    路人的谈论魏云落也隐约听到些,听见说丢的是个七八岁的女孩子,心想跟她差不多大呢。

    她问奶娘:“奶娘,拐子要七八岁的女娃娃做什么?”

    最尊贵的公主府养出来的娇小姐,出入有成群的卫队护卫,饶是再聪明,经历的世事有限,不谙人间险恶,不知八岁的女孩子用处太多。可以卖给穷苦人家做童养媳,卖给大户人家做使唤丫头,更甚者,养大些度其姿色卖给行院人家做娼者。

    奶娘原是帮魏云落整理衣裳的,听见说街上闹着丢了个女孩子,心里便一咯噔,皱着两眉出了会神,低下头仍帮魏云落整理衣裳。

    有些答非所问地回:“也不见得是丢了,七八岁的孩子,该知道家了,没准是和家里人闹着玩,自己偷偷地跑回去呢?这也是有的。”

    不是没这种可能。

    两个丫头笑着附和:“嬷嬷说得对,小孩子淘气,是会做出这种事。”

    魏云落回到长公主府,雨还没有下,她先回房换衣裳。

    奶娘和长禄服侍她更衣,长寿捧了茶和点心来,放在圆桌上,走上前来帮她挽袖,伺?候她梳洗。

    长寿长禄两个是日留在公主府,没有跟着魏云落往承王府去。

    魏云落坐在矮榻上,小丫头紫姜捧着沐盆跪在她面前,魏云落伸手洗了脸,长寿拿起手巾递给她,笑嘻嘻地问:“姑娘这两天可听说了那边的新闻?”

    “那边”指的是魏驸马和原配妻儿老母一干人。

    魏驸马的事发后,长公主没有和他和离,不过二人的夫妻缘分走到尽头,空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夫妇两个分房而居。

    长公主住在公主府的正房正院,魏驸马一门老小被安排在距离正房正院最远、府里最西边的偏房偏院。

    长公主轻易不和魏驸马一家来往,魏驸马的老母尚在,名分上是魏云落的祖母,魏云落偶会过去问安,并不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