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尤竹放下夹子,转了转酸软的手腕,揉揉泛酸开始噙泪的眼睛。长时间看得那么近,就算是三级强者的眼力也受不住。

    但事情还没有完,歇息了一会儿,尤竹轻轻呼了一口气之后,重新拿起了夹子。

    “唔……疼……”他本是埋着脑袋在枕头里的,突然抬起头哼了一声。

    尤竹一看,他连眼睛都还闭着眼睛呢,这次不是无关痛痒的那种了,而是真的疼。

    她低头看着夹子夹起的刺,尖端带着一些血迹,黑色中带着赤红。

    摸摸他的头,手里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已经不再扎手了,她轻声安慰道:“乖,忍忍就过去了。”

    他迷迷糊糊的“唔”了一声,头歪侧着靠在枕头上,长长的睫毛服帖地盖着。

    尤竹安抚了他,之后继续忙活,手上的动作较之先前更轻了。

    没一会,床头那位置又开始哼唧起来:“望望屁股疼……”

    “嗯,等会就好了哈。”尤竹头也没抬,继续替他拔刺。

    他也没醒,如此哼唧了好几次,尤竹总算是把刺都拔完了,装着刺的碗底都晕出了一层浅浅的黑红色的血迹。

    而他的皮肤,也留下了很多小红点,是刺弄出的伤口,不算严重。尤竹给他上了些药膏,最后扯过旁边的床单,把他的身体细致地盖上了。

    这活费神费眼睛,总算完事了。尤竹端着一碗的刺往外走,脑子里想着另外一件事。

    今天距离上次喝那个试剂刚好一个月,第二份试剂最好的喂食时间是今晚。

    尤竹叹了一口气,折腾了一天,今天还要放血,算是作为“父亲”的苦难日吧。

    她把碗里的刺都倒了,洗干净了之后,拿着进了卧室,依着上次的步骤,十分钟后,端出来一碗褐色的液体,但她的脸色差了许多,红润的嘴唇颜色也淡了不少。

    她的左手手腕处缠绕着厚厚的纱布,隐约有浅浅的红色晕染出来。那条新鲜的疤,刚好全不到两周,这次又重新被切开,感觉比上次疼了不少。

    她端着碗,脸色镇定的走进了他的卧室。

    先把碗放到床头柜上,她轻轻地拍拍他的脸:“小旺醒醒,醒醒……”